“师兄，不要说的和托孤一样啊喂！我们不还好端端地站在这里么？”路明非大惊。
没想到杀胚师兄竟然这么伤感，可他的语气认真地好像下一秒就会死掉一样。
楚子航沉默，低着头手指伸向眼珠……然后拿下来两片黑色的美瞳。
“看着我的眼睛。”他抬起头。
要是说“直视我，崽种”会不会更符合师兄的气质？路明非想。
映入眼帘的是明亮如炬的黄金色瞳孔，而且……它很不稳定。
一会儿璀璨地像海上的灯塔，一会又黯淡地像昏黄的油灯，但无论如何……它总是不熄灭。
路明非对黄金瞳早就见怪不怪，自由一日的时候每个学生都会点亮这样的光，然后咆哮着像狼群一样对他冲锋。
虽然没什么用就是了。
但弗里嘉子弹在他们胸前或者眉心爆开的时候，瞳孔会第一时间失去黄金色。
而楚子航的黄金瞳给他一种感觉——它失控了，或者说根本没法控制。
路明非全力开启猎魔人感官的时候，瞳孔也会变成金色，和杰洛特以及其他的猎魔人完全不一样。
他们的瞳孔像猫，而路明非不一样，杰洛特开玩笑说，看着路明非的眼睛，总感觉是一条披着人皮的巨龙。
现在他才知道，这是混血种的标志。
并且瞳孔明亮的程度象征着所谓的血统阶级，血统纯度越高，黄金瞳越亮，越令人难以直视。
楚子航的眸子最亮的时候，也不过比他差一点而已，然而路明非控制地很好。
并且暂时也没有什么场合，需要他全力开启猎魔人感官。
难道是冥想？路明非想起维瑟米尔教给他的冥想术。
“变异后的猎魔人已经不能算是人类了，猎魔人的感情也会因为难以表达而变得更加浓烈，这种情绪爆发的时候会伤到他人，也会伤到自己。”
虽然路明非并没有感觉到什么情感淡漠的后遗症，可维瑟米尔还是把冥想术教给了他。
不得不说，每次冥想过后，他的心境都异常平和，甚至可以笑着锤爆水鬼的脑袋了。
“师兄，我可能……有办法，要不要试试？”路明非搓了搓手。
“好。”楚子航金色的瞳孔里明显出现一丝惊异，他下意识地没有选择相信。
暴血是狮心会传承百多年的禁忌技术，而之所以被称为禁术的原因是，它的副作用根本没有办法缓解。
百年前如校长口中能直面龙王的天才混血种梅涅克·卡塞尔没有办法，百年后的狮心会会长楚子航也没有办法。
“暴血是要付出代价的，这是在用自己的灵魂和魔鬼做交易。”楚子航想起了记载暴血技术的羊皮卷。
“先这样，对对对，盘腿做好就行……”
路明非一边说着，一边摆出一个得道高僧似的盘腿坐姿，楚子航表情古怪，最后还是有样学样。
“眼观鼻，鼻观心，然后慢慢闭上眼，想象星辰从头顶坠入心湖……”
不知不觉间，路明非的声音变得缥缈，楚子航始终难以放空的心灵难得地平静下来。
又过了不知多久，楚子航睁开眼，面前是路明非的大脸，他凑得实在太近了。
看自己睁开眼，大脸上立刻洋溢起惊喜：“师兄，你的黄金瞳灭了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