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庭湖？？！！”
秒回的信息里弹出的四个标点符号恰到好处的表现出了柳淼淼的惊喜。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路明非一边走路一边戳着手机屏幕。
“其实……我老家就在那边，你来的话我可以带你看看洞庭湖的风景。”
“好啊，不过快要高考了，你不用复习的吗？”路明非看了一眼时间。
UTC/GMT-6：晚十一点零三分四十二秒
甚至没有一秒钟的功夫，他就算出了柳淼淼的时间——北京时间十点零三分四十三秒。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记得这么清楚，可能是成为猎魔人之后脑子一直比较好使？
“我申请芝加哥大学通过了，不用高考了。”
又是一秒钟，路明非想起CC1000号列车从卡塞尔行驶到芝加哥火车站的时间，七个小时零十四分钟。
不是很远。
“哦哦，恭喜。”
“那就这么说定了，等你来了洞庭湖，我来当向导！”
柳淼淼的申请确实通过了，凭她从小到大受到的教育，通过芝加哥大学的申请和面试并没有什么困难。
比卡塞尔面试时没头没脑的问题要清晰多了。
柳妈妈罕见地没有逼她上钢琴课，或者学习别的什么乐器，现在她正趴在床上玩手机。
在网页上搜索卡塞尔的信息，看伊利诺伊州的风景：林肯公园、芝加哥艺术博物馆、阿德勒天文馆、密歇根湖……
想象着有个人能和她一起用望远镜看星星，一起踩密歇根湖湛蓝的水。
时不时点开手机QQ，看看那个人有没有回复她的信息，然后又像受惊的小兔一样慌乱地退出那个界面。
仿佛看着QQ昵称上的英文名，就看到他的脸。
可以她平均十秒钟看一次，一分钟看六次的频率，小兔受完惊更多的是小小的失落。
“他肯定有事情要忙吧。”柳淼淼这样安慰了自己二百三十多次。
可当心心念念的消息弹出来的时候，积累了几百次的小失落本该变成委屈从眼角流下，然后再变成聊天框里面的委屈。
她没有这样做，虽然好像印象中手机屏幕对面的那个人就喜欢这样。
那个感性到看一本小说都会流泪的文学少女陈雯雯。
后来和路明非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很久，柳淼淼不是每一句话记得很清晰，只有六个字牢牢烙在欢呼雀跃的心上。
小兔子没有草原了，也没有树林，她要变成一条鱼，跳到洞庭湖里面去——然后被路明非钓上来。
“妈！过几天我想回老家！”
柳淼淼推开书房，火急火燎地对妈妈说，然后才想起来自己忘记敲门。
按照往常的惯例，柳慕瑜会竖起她的眉毛，本来柔和妩媚的五官线条也会变得冷硬，然后说“出去重新敲门”。
可正当柳淼淼要出去的时候，柳慕瑜反而笑了一下：“正要跟你说暑假回去呢，往年都不情不愿的，今年怎么这么积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