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可惜--”时习之突然睁开眼睛,看向旁边。
窗户上树影婆娑,他不知何时突然退出了秘境。时习之起身,推开窗子,东边天空已经泛白,天马上就要亮了。
他走到桌前倒杯水,又坐回床上,盘腿闭目,将灵力在体内运转几周,待到天色大亮,才又起身,走出捧月阁。
齐荣灵力耗尽,还需休养几日。他瞥了眼流光殿,刚欲出宫,却又想起路远之事。
时习之在流光殿前徘徊片刻,走上前去,冲着门口的女官拱手:“我想见大王,劳烦女官通报。”
女官点头,转身进殿。不多时,便又出来,轻声道:“大王有请。”
“谢了。”时习之拱手,然后转身走进流光殿。
流光殿寝殿,陆礼正睡眼惺忪地坐在铜镜前,任由侍女给她梳妆。
时习之进来后,看见这副情形,忙又后退几步,退到珠帘以外。
“来了?”陆礼打个哈欠,瞥了眼时习之,冲他招招手,“你就那么怕我?”
“也不是。”时习之说着,撩开珠帘,走到近前。室内很安静,只有身后珠帘叮当作响,发出清脆的珠玉相撞声。
“何事扰我清梦?”陆礼以手托腮,看向时习之。她昨晚睡得很晚,今早还在梦中,便听得女官来报,说时习之要见她。
“我有一事相求。”时习之看着陆礼。侍女正将她的长发挽起,戴上发冠。
“说。”
“我有一好友,近日也到了赤漓城,他会制符,我想,我想--”时习之看向陆礼,斟酌着用词。
“好。”陆礼看着铜镜里的自己,任侍女给她描上飞扬的黛眉。
“啊?你还没听我说的什么,就说好?”时习之一愣,看向陆礼。
陆礼转过头来,脸上一半凌厉,一半疲累。她指指另一边眉毛,让侍女给她画好,看着整张脸都凌厉起来,她满意地点点头,然后起身走向时习之。
“不过是想引荐好友而已,还用都听完么。你如果有心引荐,就算黑的也会说成白的,不一定非得听完。”陆礼瞥了眼时习之,走到珠帘前。女官撩开珠帘,陆礼走到前殿,坐了下来。
“那你还说好?你都不知道我说的人是谁,有何本领?身世是否清白?”时习之一怔,随即跟上去,疑惑地看向陆礼。
“我信你,自然信你所言,你说白的就是白的,黑的也是白的。更何况,你引荐的人将来也是为你所用,与我何干?”陆礼接过女官手中茶盏,漱漱口,吐到另一个杯中。
“我昨晚跟你说的,难道你觉得我是酒后戏言?”陆礼拿起帕子,擦擦嘴角,看向时习之。
“这--”时习之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你想用谁,大胆去用就是,将来他们都是你的手下,要成为你的左膀右臂。只是,你自己莫要把黑的当成白的才好,”陆礼看向时习之,“还有事么,无事的话,来陪我用个早膳。”
“那就不必了,我还有事。”时习之拱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