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定定地站在那里,默不作声。
陆礼也没有再说话,从秋千上走下来坐到石桌旁,长袖一挥,放到桌上一壶酒,自斟自饮起来。
时习之站在那里,觉得头脑乱作一团,脑子里好像出现了两个人,一个说他的想法是对的,而另一个则觉得陆礼说的有道理。
“为什么会这样?”又一个他出来问。
“既然说得都有道理,为什么不各取一半呢,视情况而定。”又一个声音从脑海中响起。
时习之突然回过神来,看向空中,没看到陆礼的身影,又看看空空如也的秋千。
“这呢。”陆礼坐在一旁,用扇子敲敲桌子,给时习之倒了杯酒,“想明白了吗?”
“没有。”时习之摇摇头,把酒杯递到嘴边。
“那就对了,”陆礼突然笑起来,“我想了几万年,都想不明白,所以干脆不想了,索性随心而行。你要这一会儿功夫就想明白,才奇怪呢。”
陆礼说着又给时习之倒了一杯,自己又端起一杯,幽幽地说:“她也没明白,活了几世都还浑浑噩噩,分不清前世今生,辨不明因果轮回.....”
“谁,哦,他啊,他是怎样的一个人?”时习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好奇地看陆礼。
“呃,挺傻的一个人,如果有一天你遇到她一定要告诉我。也告诉她,我在等她回去。”陆礼挥袖控制酒壶给两人酒杯斟满。
“好。我遇到他一定告诉你。”时习之点点头,拿起酒杯。
陆礼良久没说话,只怔怔地看着面前的花园。
“怎么了?”时习之觉得头有些昏沉,看向陆礼。
“我说的是真的。”陆礼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
“什么真的?陆礼,你最近说话越来越让人听不明白了,”时习之拿起酒壶倒了一杯,“给,喝!”
“好。”陆礼接过来,跟时习之碰杯,“我说的观澜国的事,你可以考虑一下。”
时习之喝了一杯,眯起眼睛看陆礼:“偌大个观澜国就没有能接替你的?”
“有,还不少,”陆礼拿着酒杯仰头而尽,把酒杯往旁边一扔,走到时习之跟前,一把拉起他,抱住他,盯着他的眼睛说,“不过,孤都不喜欢,入不了眼。”
“你--”时习之看着陆礼,她呼出的气喷到他脸上,让他觉得脸有些痒。
陆礼的脸又贴近了一些,她看着时习之忽然一笑:“为什么不躲?”
时习之突然回过神来,推开陆礼:“忘了。”
“你先回去吧--”陆礼打开扇子轻摇几下,“等你把这次宫乱查清再说。”
“好。”时习之脸略微发烫,逃也似地回到捧月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