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习之看着画中少女离自己越来越近,不由后退几步。接下来的一幕更是让他惊诧不已。画上空间好像突然波动了一下,那少女便从画上走下来,站在了他的眼前!
“你,你--”时习之瞪大眼睛看着她,又指指墙上的画,惊诧地不知道说什么好。
那少女大大的眼睛忽闪几下,却并不说话。她看着时习之震惊的样子,突然无声笑了起来。她指指门口,又指指时习之,用手势询问时习之,来铺子做什么。
时习之见她不说话,只是用手比划,暗自惋惜,这么可爱的少女,竟然不能说话。他放慢速度一边比划一边说:“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少女一怔,点点头。
“那还好,我是来找人的。”时习之松了口气,他生怕这少女再听不到,而他又不会手语,交流起来会更麻烦。
“你怎么出来了?一会儿还能回去吗?”时习之看了眼后面的画,有些担心。他怕这少女是一不留神从画中走出来的,不好回去。他一时没想到少女为啥能从画上出来。
少女听了时习之的话,笑得更厉害了。她摇摇头,表示不回去了。她在铺子里转了一圈,指指门口,表示自己要出去躲一个人。
“外面很危险的,你还是回去跟家人在一起比较好。”时习之看了眼门口,拦在少女面前劝她。
少女面露不耐,想从时习之胳膊下溜出去,不料却被时习之给扯住袖子。
“你如果出去了,掌柜回来后发现画上少一个人,再怀疑是我动了手脚,那我岂不是有口难言--不是,我要作何解释?”时习之说着,突然想起来眼前少女不能说话,随即改口道。
那少女一叉腰,正欲发作,却听到楼梯上有动静,她躲闪不及,嗖地化作一道流光进到仕女图里,学着仕女的样子站在那里。
“也不在楼上。”陆礼走下来,对时习之说,仕女图正好在她背后。那少女冲时习之眨眨眼,示意他不要说话。
时习之不敢回应,只用余光悄悄看那副画。
“这画还不错,等掌柜回来,孤要带回去。”陆礼转身看向一幅骏马图。时习之陡然一惊,仕女图和骏马图中间就隔着一幅猛虎下山图。说时迟那时快,那少女在陆礼转身的时候,一连从好几幅画中穿过。穿行的时候还不忘逗弄一下画中人物,她拿了仕女盘中一枚果子,跳到雄鸡报晓图里雄鸡的背上,从尾巴上滑下来掉进另一副鲤鱼戏水图里的水泡中。
她笑着啃了一口果子,趁水泡浮到水面时,拔下头上簪子戳破水泡,然后把果子丢到原来水泡的位置,抱着一片草叶爬了上去。她把手放在眼前,装作看向很远的地方,然后又嘻嘻笑着猛然一跳,跳进一幅出行图里。她坐在图上妇人的堪舆上,那妇人见她不但不惊讶,反而很开心,拉着她的手,态度很是亲昵。
时习之的目光一直跟着她,看她在画里跳来跳去。
“陆礼,”时习之看着那少女嬉皮笑脸的样子问,“你要找的店主有多大年纪,可有子女?”
“子女?哈哈哈,她--”陆礼说着猛然回头,看向时习之,“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她盯着眼前几幅画仔细瞧了瞧,少女看到陆礼,悄悄从抬舆上爬下来,爬到隔壁的祝寿途中,从南极仙翁身前的桌子下,钻了出来,她伸头瞧瞧,见陆礼没有发现她,悄悄站起来拿了个案上的仙桃,坐在地上啃了几口,似是心情大好,跷着脚指着陆礼大笑。
陆礼猛地回头,看到了她,冷笑一声:“出来!不然我就把你这店给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