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陆礼脸色一变,走到应兆贺面前,踩住他膝盖,接着白光一闪,地上的那把匕首出现在她手中。
“大王,此子是云梦国重臣之后,属下怕,属下怕--”应兆贺看着陆礼用那把匕首在自己面前修指甲,舌头顿时打起结来。
“继续说啊--”陆礼嫌匕首不够锋利似的,在应兆贺肩头盔甲上磨了两下,然后继续垂眼看着自己的手。
“你怕他控制了青卫,以后反水?”陆礼见应兆贺迟迟不语,索性自顾自说了起来,“那又如何?孤还怕他不成?”
时习之闻言一怔,不由多看了几眼陆礼。她踩在青卫统领的膝盖之上,目中无人般地在那磨她的指甲。
难道这就是观澜国宫乱的原因?时习之心中暗想,她从来不曾将这些人当人看,哪怕是她的官员和将军,在她眼中也好似蝼蚁一般,想怎么折辱,就怎么折辱。
时习之捏紧手中混元枪,把脸扭到一边。
“大王英明!属下不敢!”应兆贺额头的汗慢慢渗了出来。
“那就好。”陆礼将匕首往背后一甩,将之插在帐中主将的座位之上,“孤有些累了,要回去休息了。”
“你回不回?”陆礼走到时习之面前瞥他一眼。
“我就在此歇息吧。”时习之看了眼应兆贺,料他不敢再对自己动手。
“胆子倒挺大,依你--”陆礼拍了拍时习之的混元枪,随即从原地消失。
帐内身体绷直的应兆贺突然放松下来,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瘫坐在地上。
时习之下意识上前一步想去扶他,但又突然止步,只是默然看他。
应兆贺摆摆手,看着时习之自嘲一笑:“没见过我如此狼狈吧,一个筑基后期的修士,一点反抗之力都没有。”
“大王修为高深,天威难测。应--应将军这也是正常表现。”时习之将混元枪收起来。
“是啊,大王一人就可灭一城,我能在她余威下苟活,也是幸事,哈哈哈哈--”应兆贺以剑拄地,起身向时习之一抱拳,“我本名应连列,应兆贺只是曾经所用化名。”
“在下时习之。”时习也冲应连列抱拳。
“既然是大王的命令,我即便心有不服,也会服从。今日天色已晚,明日再将你介绍给青卫诸将。”应连列面露疲色,冲帐外大喝一声:“来人!”
“军中可有空置营帐,带他去休息,好生伺候,不得怠慢!”应连列吩咐进来的守卫。
“是,将军,”守卫起身走到时习之面前,“随我来。”
时习之随守卫走出营帐。天空已是繁星点点,地面上散落的篝火与之遥相呼应。
他看着夜幕下密密麻麻的营帐,心中思绪万千。接下来就先在青卫站稳再说吧,时习之想着,跟着守卫走向不远处的一座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