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你是跟孤一样的人,”陆礼眉毛一扬,“你还会觉得你无能为力吗?”
“虽然战争也会让很多人丧生,可是你站在不同位置发挥的作用却是不同的,你是普通兵士,除了奋力厮杀外,你没有任何办法,如果不是,你可以有很多种办法......不过......”陆礼看了时习之一眼,停了下来。
“不过,谈何容易,我现在就跟梦里一样,是个普通兵士,是个普通的外门弟子。”时习之自嘲一笑。
“谁说的,在你踏进观澜国国界的时候,你就不是了。”陆礼眉心一皱,放下手里葡萄,从宫女手中接过丝帕,擦擦手,“你现在是观澜国国主的贴身护卫,有个办法可让你一步登天,你听还是不听?”
“大王请自重。”时习之身子立刻坐直后仰,脱口而出。
“你--哈哈哈哈----”陆礼一愣,随即大笑道,“孤说的不是那个,不过你如果那么想,孤也不介意。”
“这,是我唐突了,还请大王明示。”时习之突然觉得耳朵发热,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头拱手。
“杀了孤,你做观澜国国主。”陆礼看着时习之,眼里没有一丝怒意,仿佛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这--”时习之一怔,猛然起身,“我没有那个意思!”
“知道你没有那个意思,所以孤才说的。”陆礼身子往前倾了倾,“想要济世,心怀天下,没有至高无上的权利,是不可能的,而这些--”
陆礼拉过时习之的手,掰开他紧握的掌心:“需要付出一些代价,如果你介意这些,那你是握不住它们的。”
陆礼在时习之手中点了点,又合上他的手,笑容里充满了诱惑:“现在,孤要你去查这次宫乱之事,这可是获得权利的好机会,你可得抓住了。”
“是。可我初来乍到,要从何查起?”时习之看着自己的手问。
“孤给你两个建议,一,从薛直开始查;二是,从当日殿上刺杀孤的人来查。”陆礼收回自己的手,看着时习之道。
“薛直不在赤漓城了,”时习之点头无奈道,“当日刺杀的人也逃了。”
“还不是因为你?”陆礼斜眼看着时习之,“你就没有别的想法?”
“别的......”时习之眉心紧蹙,突然眼睛一亮,“当日大殿之上,进献美人的大臣!”
“嗯,”陆礼轻轻颔首,“说下去。”
“我可以从他入手,只是--”时习之想了下,犹豫道,“他是大王的臣子,身居高位,我恐怕--不过蚍蜉撼树而已。”
“放心,孤既然让你在这个位置上,就不可能不给你点底气。”陆礼手中一闪,出现一道令牌。
“我赤漓城内,除了赤甲卫外,还有一支青卫。人数虽少不到一万,可胜在知晓的人不多,现在全供你差遣。”陆礼把那令牌往时习之面前一放。
“这--”时习之看着那令牌,不免有些纠结。他一旦拿了这令牌,就要卷入观澜国的朝堂纷争,可如果不拿,他看了陆礼一眼,就如陆礼所说,这是个极好的机会。如果只凭他在天衍宗外门弟子的身份,他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实现他心中所想。
拿与不拿,时习之看着那块青铜色令牌,犯了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