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陆礼在博古架的另一侧看着时习之,“孤可是观澜国国主,有些是自己收集的,有些是别人送的,还有的......”
陆礼冷笑一声:“孤看上的,就算抢也要抢来。”
时习之摸摸一块发光的铜精,随口接道:“连人也是如此么,比如我大师兄薛--”
陆礼脸色一变,“啪”地合上扇子,身形陡然闪动,出现在时习之面前:“你一个毛头小子懂什么!”
“你师父就没告诉你出门在外要谨言慎行么--”陆礼用扇子挑起时习之的下巴,盯着他的眼睛问。
“我之前倒是有教习,入了天衍宗就到黄乙古原了,哪里有时间拜师。”时习之眼神一暗,答道。
“那你家人就没给你打点打点?”陆礼收起扇子,倚在一旁的博古架上,饶有兴致地看他。
“家门突遭变故,父亲和大哥被关了大狱。家中能勉强过活已是不易,哪还能各方打点。”时习之说着,往前走了几步,他不想让陆礼看到自己眼中的落寞。
“我观你气度也是不凡,估计也是云梦国的世家子弟吧,那云梦国国主也非善恶不分之人,怎么会--”
“国主生病,自是有人假借国主之威,为非作歹,扰乱朝堂!”时习之猛然一击博古架,架上珍宝瑟瑟发抖。
“那你想不想复仇?想不想让那些天衍宗的老家伙对你刮目相看?”陆礼轻点博古架恢复平静。
“怎么不想?!我每一刻都在想。我想给父亲洗清冤屈,我想让家族恢复荣耀,我想铲除奸佞,我还想--”时习之激动转身,看着陆礼后,却突然住了口。他这是第一次在人前吐露心声,竟然还是在他国国主跟前。
他有些警惕地看着陆礼,暗暗后悔自己不该说那么多。
“还想干什么?”陆礼扇着了两下,把目光移向别处,声音里却带着一丝诱惑。
时习之一时不察,竟着了道。他只觉满腔委屈无处诉说,而此处只有他和陆礼两人,跟一个陌生人吐露心声,虽有些尴尬,但却没有异样的眼光。
“好男儿志当高远。我还想一统天下,让天下百姓都免于压迫,大道之行,天下为公。”时习之朗声道,终于把心中所想一吐为快。
“好。”陆礼用扇子拍手赞道,向他投来欣赏的目光。
“大王,见笑了。”时习之突然回过神来,顿觉面上一红。他刚才竟然在一国之主面前侃侃而谈,说什么天下为公。
时习之用余光看了眼陆礼,见她没有怒色,心中反倒暗暗称奇。如果是别人在自己面前说什么“一统天下”,恐怕是要掉头的。而她非但没有生气,反倒夸赞起自己来。
时习之不由又多看了几眼陆礼,觉得此人古怪之极。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这才是大丈夫!”陆礼笑着走到时习之面前,攀住他的肩膀,“不过,你若入我后宫,我这观澜国都是你的,你岂不是少了些许阻力,平白得了那么多助力?”
陆礼说着往时习之耳后吹了一口气,琥珀色眼睛带着诱惑地挑起他的下巴。
时习之一怔,很快就反应过来,飞速后退十几步:“大王不可,大王请自重。”
“哈哈哈哈--”陆礼以扇遮脸,笑着走向前去,“说罢,你需要什么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