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又传来一阵金石碰撞声,回首一看,原来是时习之帮忙挡掉几支箭。
他往上方看去,弓箭手已经没了踪影。
“又是你?”陆礼低头看时习之,想起刚才就是他帮自己挡掉一剑。
时习之腿上突然一痛。原来是殿内幸存的黑衣人拼死冲陆礼发出一剑,不料时习之却正好挡在身前。他强忍疼痛,冲陆礼咧嘴一笑:“是我--”
说罢,时习之捂着大腿后侧向前倒去:“你,瞄准一点好不好--”
陆礼见他受伤,“嗖”地一声化为人形接住他。
“国主,这使不得,”时习之看着满身是血的陆礼抱起自己,连连拒绝,“我这小伤,你受伤更严重--”
“哪来这么多话--”陆礼瞪他一眼,将他交于旁边一个赤甲卫。
“属下救驾来迟,还请大王责罚!”一个将军跑过来跪在陆礼面前。
“先把他们都抓了再说!”陆礼指指身后的未央殿,“一个都不许跑!”
“是!大王!”赤甲卫持了兵刃冲进未央殿。
“医官何在?”陆礼喘息几声,看向周围,“去流光殿。”
“是--”几个赤甲卫上来扶住陆礼。
“对,还有他--”陆礼回头看看时习之,“一并前去。”
流光殿在长乐宫的西北角。此殿不大,又离未央殿较远,所以一直空置。
此刻流光殿内,几个女医官正围着陆礼给他治伤。
“他伤势如何?”陆礼的声音从榻上传来。
“回禀大王,那位公子伤口不深,亏得那剑芒偏了,不然他这条腿就没了。现已止住血,只需休养一段时日即可。”一个正在给时习之包扎的医官,赶紧起身回话。
时习之往里看去,因中间隔着一道纱帘,所以看得并不真切。
“咝---轻点!”陆礼突然低声吼道,“废物!”
时习之看了看殿后,思量片刻,取出一包银针和数枚丹药道:“在下也略通医术,可以为大王止血。”
面前医官闻言似是翻个白眼,好似在说既然你懂医术,刚才还让我为你止血。
“对不住,自己不好包扎,”时习之扶着医官站起来,“劳驾扶我过去。”
“这--”医官不敢动,只看向纱帘后面。
微风轻拂,纱帘飞舞。
过了一会儿,陆礼的声音再次传来:“让他进来。”
“是。”医官扶着时习之走到陆礼榻前。
榻前围着几个医官,放着几个医箱,见时习之进来,竟似都松了一口气,好像他们的脑袋保住了。
他们赶紧闪开,露出榻上的陆礼。陆礼长发散开,闭眼躺在那里,脸色苍白,嘴唇也没有一点血色。
“你还会医术?”陆礼慢慢睁开眼睛看向时习之,“倒是我小瞧了你。其实这点小伤......算不得什么,但那帮无耻之辈,竟敢给我下毒......还不是普通的毒......呵呵......我对他那么好,他却给我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