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你当心点--”秦书琼摸摸后背,小声说。
“对不住,没看见。”时习之低着头小声回他。
“见过国主。老朽来了。”巧匠李悄然转身,瞪了他俩一眼,然后上前几步,躬身拱手。
“怎么那么慢,本王都等了你多久了?”
那声音带着威压和怒气又传到时习之耳中,他不由抬头,用余光看向观澜国国主--陆礼。
陆礼穿一身暗金纹白袍,宽宽的腰带束得紧紧的,显得整个人极其挺拔精神。头发用金冠竖起,只见陆礼长眉一横,拂袖把面前桌上的东西全都扫到地上。
时习之忙低下头去,暗想,怪不得巧匠李来时再三嘱咐,没想到观澜国国主脾气那么大。
“大王想发脾气冲我来就是,何必拿旁人发火。”陆礼左边的书案旁,一白衣男子放下手中笔,拿起一方印章,轻轻盖在写完的字旁。
那温润的声音跟国主急躁的声音对比如此强烈。时习之不禁悄然抬头。只见那男子长袍宽袖,眉宇间一片平和。
“怎么,孤可是给你做书案!”陆礼眉毛一扬,三两步走到案前,“写了什么,难不成又在悼念你的嫣儿!”
陆礼抢过那纸,慢慢读道:“昨夜忽梦佳人侧,鸾镜旁,梳红妆,哀戚怆然念薛郎......”
好一个痴情人,时习之听了几句赞道。
陆礼把纸揉作一团,扔到一旁,抬手捏起薛直的下巴,盯着他眼睛,一字一字地说:“她,已经,死了!你心里,只能,有我!”
旁边女官和侍女都吓得跪在地上。
时习之心下一惊,眼睛在两人之间来回打量,不禁后退一步,把自己衣襟往上扯了扯,他现在明白为什么巧匠李让他换件普通衣服了,感情这观澜国国主有龙阳之好啊。
那白衣男子被捏了下巴,也不着恼,只是黯然看着陆礼。
“哼!你整日摆这副脸孔给谁看呢!”陆礼一甩手,走到一旁。
巧匠李瞥了一眼白衣男子,轻轻咳嗽一声:“国主--”虽然他在天衍宗地位很高,可在观澜国国主面前,也不敢有任何造次,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惹恼陆礼。
陆礼听到动静回过头来,面色有些不自然,看向宫女:“赐座!”
“谢国主--”巧匠李落座后,时习之和秦书琼就低着头站在他身后。
“这两位是--”陆礼慢慢呼出一口气,平缓了一下情绪,把视线移到时习之和秦书琼身上。
陆礼看了几眼秦书琼的工具箱,又把视线移到时习之身上。
“哦,这是小徒。”巧匠李连忙招呼时习之二人,“快与国主见礼。”
“见过国主。”两人出来弯腰行礼。
陆礼看了几眼秦书琼的工具箱,又把视线移到时习之身上。
“跪下。”女官眉心一皱,偷偷瞟了一眼陆礼,低声提醒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