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小童跟黑发男子耳语几句。黑发男子显然脾气更急了些,大袖一拂:“什么,人牲?反了他们!”棋盘竟被他扫得飞起来,棋盘上的棋子纷纷掉落。
时习之只觉天旋地转,他冲花千岁拼命招手:“花千岁!”然而花千岁却似听不到他一般,并未理他。
“可惜棋还没下完呢--”白发男子手捏一子轻轻摇头。
“哎呀--”花千岁惋惜地看向棋盘,伸手往上面打了一道白色灵力,恰好罩住时习之所在的一角。
耳边风声呼啸,旋即山崩地裂,棋盘似是撞到一座山上,又带着那座山峰拔地而起,往外飞了许久才轰然落地。
时习之在棋盘上来回翻滚,好不容易扣住沟壑一角,用脚蹬着另一侧才稳住身形,没从棋盘上掉下去。
他趴在棋盘上等了好一会儿,等四周完全安静下来才慢慢起身,环顾四周。一切跟之前棋盘峰上的环境并无二样。
时习之心下诧异,从棋盘上往下一跳,没有预料中的脚踏实地,反而如同坠落山崖般一直往下掉落。
“啊--”时习之猛然失重,不由喊出声,手胡乱往旁边抓去。
“噼啪--”山间竹子陡然暴长,纷纷用枝叶去卷时习之。一株竹子刚接住时习之,另一株就“啪”地抽到那竹子身上,抽得那竹子松开了时习之。而其余竹子则像等候多时一般,趁此机会都伸出枝叶卷向时习之。
“这竹子好生邪门--”时习之看着腰间绿竹,咬牙道。此时他的腰间,手腕甚至腿上都分别被竹子卷了,分别往不同方向拉扯。
时习之疼得浑身冒汗,聚集灵力,凝成数柄金色砍刀,斩断缚在自己身上的竹子,又往下坠去。
他猛然攀住一株竹子,在它倒向一旁的山道时,换到另一株竹子上。手刚摸到竹子,就觉得掌间刺痛,侧眼瞧去,竟是那竹子生了利齿,正咬住他的手掌。
他慌忙松手,踩向另一根竹子,迅速往下滑落。
竹子没有分食成时习之,颇为不甘,像是商量好似的,形成一道环形竹墙,把时习之围在当中。
时习之以灵力化为飞刀,劈向竹墙。竹墙丝毫没有破损,反倒猛然一震。飞刀瞬间被震散,化为丝丝灵气消散空中。
时习之脸色一白,退后几步,又觉脚下起伏,数不清的尖笋从地底刺出。笋尖似刀尖一般散发着幽幽的光。
时习之大惊,猛地向上跃行几步,头顶光线立时暗了下来,上面的枝条带着竹叶向时习之探过来,到处都透着诡异。
“这可如何是好?”时习之勉强用灵力护着手攀在一根竹子上。他明显感觉到自己的灵力在飞速流逝,如果不赶紧出去,他可能又要脱力昏倒,那时可就惨了,就要同上次见到的那些血肉一般成为这些竹子的养料了。
上次?!血肉?!
时习之猛然一惊,想到上次那个梦,梦里那些怪物仍然让他记忆犹新,特别是花千岁满嘴是血喂他吃手指的样子。
“嘻嘻--”
刚想到花千岁,时习之就听到外面传来一个女子的笑声。这个笑声他再熟悉不过,他大喊一声:“花千岁!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