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乃花千岁。繁花盛世,千秋万岁。”花千岁看着时习之展开笑脸,她起身往后飘荡开去,各色花瓣自她脚底飞扬到空中。
“花千岁--”时习之伸手接了一片花瓣,看向远方。花千岁身形越来越大,越来越透明,直至身影消失在天边。
他在原地等了一会儿,见花千岁没有再回来,只好神情落寞地往住处走去。花瓣飘在血水之上,自他脚下延伸开去,似是铺就了一条花团锦簇的路。
漫天的雨滴中,时习之一步步踏过去,脚底的花瓣隔开血水,待他走过后才悄然化为水花,汇入水流。
大雨滂沱,连下三日。
长久以来干旱的黄乙古原终于喝得饱饱的,空中弥漫的水汽都带着浓郁的泥土气息。
时习之举了一把黑色的伞,走在去棋盘村的路上。今日大雨转为小雨,他要去跟路远辞行。
临近棋盘山的时候,雨停了,他收起伞,看看上方苍翠欲滴的棋盘山。因为大雨的冲刷,山上竹子如碧玉一般翠绿。
“时公子?你怎么来了?”路远正在窗前拿了一卷书读,忽瞧得一个苍青色身影自门外走来。
“路兄,”时习之拿着雨伞一抱拳,“我是来向你辞行的。”
“哦?是何缘由?”路远闻言放下手中书卷,迎了出来。他言语里满是关心,不想自己刚结交一个好友,就要自此别过。
“快进屋说。”他伸手接过时习之手中雨伞。
“是这样的,我最近接了个门派任务,给门派内的长老做帮手。他最近要出门远行,我得同去几日。”时习之一边说着,一边跟着路远进屋,在桌前坐了下来。
“这样啊,那时公子要去多久?”路远倒了一杯茶递给时习之。
“尚且不知,”时习之接过来喝了一口,“路兄,此番前来,还有一事。”
“何事?”路远在时习之面前坐下来。
“你看,这是我画的水灵符,你看看还有什么不妥之处。”时习之掏出几张水灵符,递给路远。
“时公子这么快就成功了?”路远欣喜地接过水灵符,拿在手中细细观看,不住点头。
“但有点问题,”时习之看向路远,“这水灵符的持续时间似乎不如路兄画的久,两张才抵得路兄一张的时间。还请路兄再指点一二。”
“唔,我看看。”路远走到门口,拿着一张灵符仔细看了很久,才发觉问题所在。
“时公子,你看,是这里出了问题。”路远指着一处,“这里不该这么画,要这么画。”他说着又从竹箱中取出制符用具,给时习之演示了一遍。
“原来如此,”时习之恍然大悟,“我还道这里不重要,就略微潦草带过,没想到正是这里出了问题。”
时习之接过灵笔,蘸了灵墨,用碟边舔了笔尖,也在符纸上又画了一遍符文。
“这次应该可以了,”路远看着他的灵符点点头。
“我试试。”时习之捏起灵符,催动后掷入空中。院内忽又飘起雨滴,这次持续的时间与路远画的一般长了。
“多谢路兄指点。”时习之大喜,忙转身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