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刁延德见时习之进了矿洞,猛然起身,跟着跑到矿洞前,他脸色有些发白地低语:“完了,这可怎么交待,我'地'字坑去不成了.....”
“喂,你快出来--”刁延德不死心,又往矿洞内喊了声。矿洞内除了他的回声,没人回应他。
狭长又闷热的矿洞甬道中,一个少年的身影正以一种奇异的姿势迅速穿行。
为了节约挖掘成本,大部分矿洞都很低矮。那些矿工背负着装满灵石的筐根本就不需要直立,像老李头这样的人,有时是手脚并用爬出来的。
时习之不能直立,只能弯曲着身子一直往斜下方前行。
前面的火系灵气越来越浓郁,空气愈发显得污浊闷热,吸进来的每一口气都灼热无比,吸到肺里,连肺泡都被烫得先是一滞,才犹豫着开始收缩扩张,将燥热送入四肢百骸中去,仿佛要把人从里到外给烤干一般。
“这些矿工是怎么承受如此高温的?他们并不能吸收这些灵气--”时习之想着,运转体内灵力。木系灵力和火系灵力并行,稍稍冲淡了不少灼热,带来丝丝凉气。
甬道又长又窄,仿佛没有尽头。饶是时习之平时已经注重锻炼身体,此刻也觉得腰背酸疼。但他不能停,更不想回头。他一心救人,继续前行,心里越发着急起来,动作反而更快了。
就这样又走了几百米,面前才突然开阔了。甬道尽头的矿洞有一间屋子那么大,周围都是被开采过痕迹。中间横七竖八的支撑着很多木柱子,顶端是一些不知名材料的板,用来保证矿洞不塌下来。
矿洞墙壁上的矿石幽幽地发着光,白里带红,虽然有些昏暗,倒也不妨碍视物。再加上这样也更有利于矿工分辨灵石和普通石头,是以里面并没有任何照明工具。
地上铺着一块边缘露着毛茬的破席子,旁边歪放个装水的葫芦。葫芦旁边有个油布包,里面是些吃食。矿洞另一角有个出恭用的木桶,在灼热的空气中散发一股尿骚味。
时习之环视一周,终于在一处往里凹陷的地方发现了倒在地上的老李头。
他奔过去,扶起老李头,连声呼喊:“老李头,老李头,快醒醒!”
老李头浑身烫得像一块火炭,嘴唇干得如旱了许久的土地,一层一层地翻着白皮。他紧闭双眼,任凭时习之再怎么喊,也没有丁点儿动静。
时习之用手放在他脖子一侧,确定他还活着,于是小心翼翼地把他放到破席上,抄起旁边的葫芦。葫芦入手很轻,拧开后一滴水都没有。
时习之急得不行,有心想给老李头缓解一下再带他出去,可是他却没什么别的法子。“水利万物......”时习之耳边突然回荡起苏幕长老的声音。
“对--”时习之摸出一张符箓,掐诀打在老李头身上。符箓灵光一闪,如水一般荡开,附着在老李头身体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