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喔喔--”
时习之忽然听到雄鸡报晓,忙转头看去,却正好对上武行仁的脸。
“武,武兄?你怎么在这?”时习之一怔,脱口而出。
“什么我怎么在这,我不在这还能在哪?时公子,你睡迷糊了吧?”武行仁一脸纳闷,似是想到什么,露出一丝坏笑,“你不会是做梦了吧,什么梦,不能有我在场?”
墙上是灯火熏过的黑色印记。时习之起身看向周围,也没有什么混元枪。看来,一定是他心疼昨天长枪受损,才做了那样一个梦吧。他试图回想昨天在神殿里看到的神像,竟然想不起那些神像的模样了。
时习之想着,拨开武行仁看向门后长枪:“没有,不过是梦见自己得了一把好兵器。”
“这样啊,我还以为---没意思”武行仁脸上闪过一丝失望,转而跳下炕,催促道,“快起,快起,我快饿死了,咱们赶紧去吃饭吧。”
“锦兄呢--”时习之瞥向一旁,锦年的铺位上没有人。
“他一大早就出去了,说是有事,让我们不用等他。”武行仁顺着时习之的视线看了一眼说道。
“时公子?”他见时习之还是一副失神的样子,伸手在他面前挥一挥,“走啦--”
“好。”时习之走出房门,活动下筋骨,只觉动作比之前敏捷不少。按理说如果做了一晚上的梦,应该非常累,可他现在神清气爽,就连灵识都通透不少。
时习之习惯性地先内视经脉,发现体内的灵力居然比之前更充沛了。如果放在之前,他肯定是很高兴的,可现在他居然有一点点失落。如果真如昨晚梦中一般,他现在应该是没有任何灵力,体内只剩气运之力了才对。可是,昨晚他在苏幕长老那里,已经悟到气运之力了。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唉--”他叹口气,跟着武行仁走出小院。
“年纪轻轻的,叹什么气呢,我们虽然到了这里,可也不要太过感伤,你看这,这,这--”武行仁以为时习之不愿意待在这,试图安慰他。可手指掠过破败的小院、迷蒙的天空、狭窄的小路,没找到可以安慰的景色,于是他不由也跟着叹口气。
“这有什么好的,我一定要离开梁丘。”武行仁突然狠狠地说道。
“嗯?”时习之有点不适应武行仁瞬间的转变,不由侧头看他。
“难道你不想么?”武行仁说着,又突然转怒为喜,脚步加快了一点,“快,别去晚了没饭了。”
时习之站在队伍里一边排队,一边回想昨夜种种,只觉得哪里不对劲,他想进识海,可是却没有成功。“奇怪,这是怎么回事?”时习之暗暗思索,下意识跟着人群往前又走了一步。
“谢梁三叔--”时习之看着碗里的两个窝头,冲梁三叔点点头。窝头一个是黑面的,一个是杂面的。
“客气啥,你们这些娃子一会还要下矿脉,一定要吃饱--”梁三叔摆下手,接着又给下一个拿了两个窝头,盛了一碗稀饭。稀饭真的稀,能拿来当镜子照人。
“饿说,你讨好他们作甚,这些大地方来的人,走了后谁还会记得你?”一个坦着上身脊背晒得黑红的汉子走过来打趣道,“你那点小心思还是放肚里吧,你闺女不要你喽--”
梁三叔有个闺女,几年前跟一个外门子弟回上京城了,从那以后就断了音信。人家都说,她闺女得了富贵就不要老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