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白光散去,巨大的气浪横扫而过,震撼地窟,整片大地崩碎下沉。
莫白整个人被迎面而来的气浪扫飞出去,蛮横地撞在外侧倒塌的水元石脉上,砸出了一排凹凸不平的坑痕。
整整数十息后,莫白才痛吟一声,艰难地直起身子。
若非他的霸下诀已经炼体小成,不然这一下又要重伤加身。
他强撑着从储物袋中掏出一粒槐灵丹,服下后立刻运气炼化。
在调息了一阵后,莫白终于稳住了伤势,脸色好转了不少,他如释重负地躺下,看向周围。
四周茫茫一片,笼罩在纯白之中,不见他物,只有一片片洁白的雪花不断飘落在他的身上,犹如莲花那般无暇。
而他脑海中的那枚识种,彻底消散不见。
……
不知何地。
一处破败的洞府中,一个妖异青年推开石门,缓缓走出。
墨绿色的鸦羽在他肩头飘舞,一双冷冽的银眸蓦然睁开。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有些颤抖的右手,轻轻扣上胸膛。
其内的心疯狂跳动,宛如要破胸而出。
“血脉相连吗?”他不屑地笑了笑,眼眸低幽。
“真是可笑啊!”
“我可从来不承认……这肮脏的血脉!”
鲜血顺着他的嘴角滴落,仿佛在嘲笑什么。
呼……
寒风呼啸,大雪崩出,墨绿的鸦羽随风狂舞。
一团弯如新月的阴影升起,划过天穹,又降下。
……
数日后。
“总算能启程去王城了。”岳阳缠着一身药布,蹲坐在洞天内的阵法前,甚是感慨地说道。
他习惯性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却不小心碰到了伤处,痛得他呲牙咧嘴。
“老岳啊,你这样子看起来……可真是惨啊。”一旁,两个几乎被捆成粽子,只露出一对眼睛的大汉盯着他,挤眉弄眼道。
“你们两兄弟好意思说我?”
岳阳瞪了他们一眼,没好气地说道:“被那鹤族鬼术击中,昏迷了这么多天,我都怀疑你们俩醒来后是不是要变成两傻子。”
“那倒没有。”孟岩嘿嘿一笑,道:“我们兄弟俩心法特殊,可以心神合一,所以自保还是没问题的。”
“不过其他兄弟就……”孟岩张了张嘴,眼眶有些泛红。
水元地窟中,鹤族老者最后操控黑鹤煞灵发出的那一声鹤唳,直击心神,不少人族修士倒下后就再也没有醒来。
“这也多亏了阴煞残阵,让那些鹤族虽然变成了鬼修,却也受困于阵内,无法习得真正的鬼修之法,不然我们都得在荒灵殿里挂上牌。”
岳阳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回想起来也是有些许后怕。
“好在我们都活了下来。”莫白抬头看了一圈,心情沉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