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祁湛再不愿意承认，再怎么欺骗自己也藏不住被生剖出来的事实，在这个自己一只手就能捏死的小刺猬面前，他像透明的一样。
他最讨厌这种感觉。
可现在…
“姜小满。”
突然被点名，姜小满本能偏过头，“啊？”
“你说得没错，我确实一直在骗自己。”祁湛说说停停，语速极慢，“我早就知道自己不过是七皇弟的铺路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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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皇弟四岁时染上天花，他一向身子骨弱，太医不敢用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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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母后对我说，我是他们最骄傲的儿子，他们希望我可以帮着七皇弟熬过那道难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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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日起，我陪着七皇弟同吃同住，很快也染上天花，所有的太医都围着我转，每日要喝几大碗不同的药，扎无数次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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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们的病情都有了起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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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以为他们选中我，是因为我是北川的勇士，是他们看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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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有一日，我睡得迷迷糊糊，看见母后一直在照顾七皇弟，还偷偷抹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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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想，母后也会这样照顾我吗？我躺在那强撑着等了整晚，一直等到母后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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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都没看过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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