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眠没吃过猪肉,但见过猪跑,电视里的人都是这样打水的,于是她有样学样。
可水桶落下去,却怎么都沉不到底下去。
她弓着腰,俯身透过井口,望着漂浮在水面上的木桶。
该死,怎么跟理论上的不一样?
夏日傍晚的余晖持续散发着热力,小姑娘白皙的脸庞被晒得通红。
她抬起头来四下望了一眼,瞄准了从别的知青儿房间里钻出来的霍曦东。
招招手说:“同志,过来教我打一下水,我学会了以后就能不麻烦你了!”
小姑娘音如黄鹂,清清脆脆的,听得人心明眼亮,双腿不自觉的就挪了过去。
有力的双臂握紧绳子,一撇一荡,那木桶很快就装上了水,沉到了底下去。
霍曦东握紧绳子,把那满满一桶的水给提了上来。
“看清了吗?”
脑子:看清了!
手:滚!
“应该看清了的!”姜眠不好意思说自己没学会,只好敷衍着回答道。
霍曦东帮她把水提进屋里才离开。
临走时叮嘱道:“夜里温差大,你没带被褥,冷的话就将就着用你床上上一任知青儿留下来的那些!”
姜眠这才发现,木架子床上还堆着一床破烂的棉絮。
她走过去,揪着那棉絮的一个小角角放到鼻端一嗅,差点没把她给熏吐了。
Yue!
怎么这么臭?一股子霉味跟汗臭味混在一起,经过夏天的发酵,都快赶上她二爷爷的烂脚丫子了。
姜眠把那床破棉絮扫到地上,想了想,又起身抱出去丢远一些。
“谁是姜眠?”
姜眠刚回到院儿里,就听到一阵吵嚷声。
扭头一看,却是一个长得十分强壮的村姑领着几个男男女女闯进了知青点。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也引出了其他几个正在收拾屋子的知青。
大家刚来,互相不熟,便只是扒着门框看热闹。
那村姑走到姜眠面前,体型起码是她的三倍。
昂着头不屑一顾的打量着姜眠:“是你让我男人去火车站接你的?”
她男人?
姜眠心里咯噔了一下,难不成她是霍曦东的媳妇儿?
霍曦东结婚了?那自己还攻略个屁啊?
“我就说他这几天咋心不在焉的,原来是被你这狐狸精勾了魂,也不称二两棉花到向阳村访一访,我杨青青的男人也敢抢,看我不打死你!”
说着,这个自称杨青青的村姑便抡圆了巴掌朝着姜眠的左脸扇了过去。
姜眠一把捏住她高高举起的手腕,用巧劲儿往前一推,杨青青肥硕的身体便坐到了地上。
笑话,前世,她三万块一节的防身课都是白学的?
“你男人又不止接我一个,你专挑我打干嘛?”
姜眠双手环胸,居高临下的问。
一句话就把杨青青的CPU给干烧了。
“不……不止你一个?好哇,我就知道李开阳这个臭老九不老实,竟然同时跟多个姑娘不清不楚!”
啥?李开阳?不是霍曦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