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久喜立刻命人来奉茶。她做了个手势,示意众人坐下。
“姨母,各位小姨母,还有表姐,表妹,今日来我这可千万别客气。你们在外面定然是看不见这些的,这是我专门花了重金订购的花瓶。”
陶久喜说着便指向里面一个最是残次的花瓶,那花瓶缺了一口,上面的花纹也不对称。
“诸位看,这花瓶乃是京城最出名的瓷器师傅专门定制的,你们看这处。” 陶久喜指着花瓶的缺口,说道:“这乃首席瓷器师傅亲手所凿,独一无二,价值千金。”
谢家众人闻言,皆是一头雾水,不知道陶久喜此刻在胡说什么。
她们面面相觑,眼神中充满了疑惑。
然而,只是出门之前谢弥交代过,不可妄言妄动,谁若不听今日便是她的死期。
所以,尽管心中充满了疑问,她们也不敢轻易开口询问,只能静静地坐在那里,等待着陶久喜的下一步举动。
“姨母,您看看,这花瓶如何?”陶久喜将花瓶举到纪妙芙面前,眼神中带着期待。
“当真……当真绚丽精美。”纪妙芙强颜欢笑,尽管心中不以为然,但嘴上却不敢说出真实想法。
“姨母好眼光。”
“那诸位小姨母呢?”
陶久喜在谢府从没有这么叫过这帮姨娘,今日只是为了恶心纪妙芙,所以才这般称呼这些妾室。
陶久喜一直在观察着,刚刚这些姨娘中,只有一位穿着墨绿色的姨娘与谢玉树比较亲昵,但是两人也只是低语过几句。
她拿着花瓶,挨个上前问:“这位小姨母,您说着花瓶如何?”
“巧……巧夺天工。”一位姨娘连忙说道,眼神中带着讨好。
“美轮美奂。”另一位姨娘也赶紧附和。
随即到了墨绿色衣服的姨娘身边,这位姨娘才不似前两位伶俐,花瓶到面前,赞美的话也没有说出口。
“这位姨娘是不喜欢我这花瓶吗?”陶久喜说着,便把花瓶往墨色衣衫的姨娘身前凑。
“喜欢,姑娘这花瓶当真……当真……精……”
这位姨娘结结巴巴,话还没说完,陶久喜手中的花瓶便直直地落在地上,碎成一地脆片。
陶久喜见状,立即拍着胸口,好像无法呼吸一样:“我最爱的花瓶啊!你怎么碎了?”
“姑娘这可如何是好啊,这不是您花了万金才定制出来的,世界独一无二的花瓶吗?” 一旁的巧玉焦急地说道。
昨日商量对策时,正巧去倒茶的沐儿并不清楚二姑娘和巧玉是如何商量的,但她记得这花瓶是她们在瓷器铺后院花十两挑的百来个十个残次品之一,而且瓷器铺子还包送上门的。
沐儿年纪小,惊得嘴都合不上。
陶久喜一边假装心疼碎了的花瓶,一边伸出手抬了一下沐儿那惊讶合不拢的嘴。
此刻她就是在演戏,也毫不避讳地用最烂的演技去演。
原来,这就是指鹿为马啊。
她看着谢家众人那惊慌失措的表情,她知道,自己的目的就要达到了。
她要让谢家的人知道,她陶久喜不再是那个可以随意欺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