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撤暗卫与否,我不在乎,若你不阻碍我出去找宅子,我也许已经同姐姐在一起住在外面,何必处处受人家管制?” 陶久喜的语气中带着些许不满。
“是我的错,我不该与你怄气。” 沈之翌此刻满是懊恼。
他以为,谢家就算恶劣,但是知道陶久喜是他的人,也不敢出手伤她。
他高估了自己的算计,也低估了谢家的胆量。
可是当他安插在陶久喜院子洒扫的眼线找到他的时候,陶久喜已经被关了三日。
他一来便看见谢景峘正被迷晕的场景,他刚想下去带着陶久喜走,却看到她后面的行为。
原来眼中那个总是谄媚讨好他的人,只对他是那般,对别人确实毫不留情。可是他分明看见她眼中的慌乱与害怕,那一瞬间,他的心仿佛被狠狠揪了一下。
他不敢想象,若是陶久喜真的出事了,他该怎么办。
沈之翌搂着陶久喜的手,渐渐收紧,将她稳稳地嵌在自己的怀里。
陶久喜心中有气,拉起他的手,把他宽大的袖子往上拉,露出一截手臂,然后狠狠的咬上去,那力度之大,仿佛要将心中所有的委屈与怨气都发泄出来。
直至嘴里充满了血腥味,她才放开。
看着那一圈圈深深的带血的牙印,陶久喜又把沈之翌的袖子缓缓盖了回去。
仿佛一切没发生一般。
沈之翌从头到尾,一声不哼,只由着陶久喜发泄。
尽管心中有怨气,但是陶久喜这几天想的很明白,不能把责任归咎给沈之翌,毕竟不是谢家的所作所为,不是沈之翌按着她们去做的。
她这几日才清楚,那家人是多么恶心。
如果当初没有阴差阳错地去了沈之翌的宅子,怕是今天也不知道能被谢家之人欺负成什么样。
这么算一算,其实能得沈之翌庇佑这么久,也算是一种幸运。
而她与沈之翌之间,如果注定是要在一起的,那她将打算正视她们之间的问题,而不是在此选择逃避。
如此想来,她决定不再离开。
“我们明日一早去建安寺。”陶久喜的声音打破了夜的寂静。
“我们?”
“你不想去?”陶久喜微微扬起头,看着沈之翌的侧脸。
“不是,我以为你会怪我,不再理我。”
“本来是还应该生气一阵子,但是眼下我得去找我姐姐。谁叫你是国公爷呢,我若自己去建安寺,不得又被人欺负,你跟着我,给我撑撑场子。”陶久喜也不绕弯子,直截了当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她知道沈之翌能来谢府找自己,便是心里还念着她,这现成的人不用,岂不是傻?
“我日后定当勤勉,国公上面还有亲王爵位,我都为你挣来。”沈之翌此刻语气出奇的认真,这是他当上国公最开心的一日。
沈之翌认真说着,陶久喜却突然看见沈之翌牵着马的那只手臂上,蓝色的袖子上印出点点墨色。
“怎么流了这么多血……”
陶久喜又一把抓住沈之翌的胳膊,急忙从腰间抽出帕子为他包扎。
“你不怪我了?”
“暂时先原谅你了。”陶久喜一边包扎着伤口,一边说道。
沈之翌闻言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下。
只不过,眼看着还有一条街就到家了,沈之翌却觉得头晕异常。
他的意识开始不清楚,头也开始靠在陶久喜的头上。
陶久喜感觉沈之翌的身子渐渐压向自己,有些奇怪:“你好好骑马,莫要靠着我。”
却听见沈之翌突然说道:“不是……不是暂时原谅……我了?……怎么还…还…下药?”
什么!?
下药!?
不会吧……
“那我忘记那个帕子上有迷药……”陶久喜懊恼地说道。
说完,沈之翌便整个人靠在陶久喜身上,失去了意识。
陶久喜赶紧把沈之翌的胳膊挽在自己身上,使劲地拽着,生怕他掉下去。
“这谢玉树给的药,怎么这么牛!呼吸道也能晕人,伤口接触也能晕人?哎……”
陶久喜无奈地叹了口气。
马儿对路很熟悉,一会儿就到了沈之翌所居住的谢府门口。
陶久喜喊了那熟悉的话术:“快来人啊!少爷晕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