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哪里还有一点不舒服的样子,那精神抖擞的模样,仿佛年轻了好几岁。
这状态绕着操场跑上八百米,中途看着也不需要停下来换气。
陶久喜看着老夫人的兴奋劲儿,心中也不禁为谢景峘感到高兴。
毕竟,这份荣耀不仅属于谢景峘个人,也为整个谢府带来了无上的荣光。
全家整整忙碌了一日,到了晚上,谢景峘才来到慈心居。
今日家中所有人都一同前来,陶家姐妹也站在角落中。
谢景峘端正地跪着:“孙儿不负祖母厚望,今日特来拜谢祖母教导之恩。”
“我的好孙儿,你快快起来。”老夫人激动地拿出帕子抹着眼角的热泪。
纪妙芙也开心地流着眼泪,全家无不为谢景峘开心。
散场后,陶久喜挽着清婉的胳膊往回走:“姐姐,状元郎是几品啊?”
“从六品。”
“那么厉害,还只是从六品啊?”
“你这傻丫头,这么久了,怎么对这些还是不懂。状元郎虽是从六品,但地位清贵,能够接近圣上和朝廷核心决策层,有更多的机会被提拔任用,而且很多宰辅都是从状元郎出身的。景峘哥哥多年苦读,总算没有白费。”
“那景峘哥哥当真厉害。我绞尽脑子,也没上了 211。”陶久喜低声感慨着。
“什么是 211?”陶清婉好奇地问道。
“也是很厉害的学府。”
“久喜,往后除了在我面前,切不可说这些。”陶清婉微微皱眉,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
她知道在这个时代,陶久喜的那些话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姐姐你放心,我只在你面前这般。”陶久喜挽住陶清婉的胳膊更加紧了,她知道姐姐是为了她好。
陶清婉从来没有追问过陶久喜这些奇怪的话语,但她的心中却是都了然。
两人回到院子中,闲聊了一会儿,谢景峘又找了过来。
院子里,陶久喜提着茶壶与两个杯子,缓缓向谢景峘走去,招呼他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坐下。
“今日还不曾恭贺兄长。现在我以茶代酒。小妹敬贺兄长,愿兄长前程似锦,万事胜意。”
陶久喜塞给谢景峘一个茶杯,自己也举起茶杯,对着谢景峘的杯子轻轻碰了一下,然后一口饮尽。
谢景峘却拿着酒杯,不曾饮下。
“喝啊?这里面是助眠的茶。”说着,陶久喜便伸手推了推谢景峘的杯子。
谢景峘本因为陶久喜的一句“小妹”不想喝了这杯茶,但是看着陶久喜根本注意不到他在意的点,也只觉得自己太过计较,陶久喜本就大大咧咧。
随即,谢景峘饮尽了杯中的茶。
“再来一杯,喝着这杯,回去好好睡个觉。”陶久喜又倒了一杯。
谢景峘却不再拿起,他神态认真地说道:“喜儿,我今日登科……”
“我今日见了,‘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兄长很是威风。”陶久喜微笑着回应,眼神中却并无其他情愫。
“我求母亲,若是我登科,夺了魁首,她便帮我向你提亲。”谢景峘的目光紧紧盯着陶久喜,满含期待。
“兄长怕听不懂我的意思?”陶久喜没想到谢景峘竟然如此冲动,心中不禁有些无奈。
“母亲早知我心意,可是那日从马球会上回来,玉华多嘴告诉了她,你与沈国公之事,母亲气恼,不再允我与你亲近,我日日跪在祠堂,与母亲求了多日,母亲才松口,答应只要我登科状元,便为我来求娶你。”谢景峘说得认真,语气中满是执着。
“兄长,如果上次我说的不清楚,那我这次再说一遍。如果你下次还要与我说这些,便请你送我出府。”陶久喜说的决绝,但是她知道,能否出府,还得得沈之翌同意。
她不想再给谢景峘任何希望,也不想让自己陷入更加复杂的境地。
谢景峘来之前,便想到了陶久喜会说的决绝,却没想到这般决绝。
他站起身来,说道:“我能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