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心软,不能给他错误的希望。
“我与兄长也不绕弯子,我只把你当作兄长,当作友人。我有自己的顾虑,一辈子那么长,我不想在我没有想清楚之时,便做出任何决定。所以才会与沈之翌是如今这般情况。”
陶久喜此刻只希望谢景峘能够明白她的心意,能够放下对她的感情,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
“你的顾虑是什么?”谢景峘追问道。
“困于后宅,终其一生,只在那一方天地争风吃醋,自怨自艾。”陶久喜缓缓说着,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
她只觉得这种日子嘴上说着都觉得可怕,实在无法想象自己这般性格,最后会落得怎样的下场。
一想到这里,她仿佛都能看到自己陷入无尽的抑郁之中。
“可谁家女子不嫁人?”谢景峘试图反驳她的观点。
“若嫁人以后是这般光景,不如自力更生。而且我这性格,我是知道的。在你们这,都是端庄淑女,像我这般毫无章法的,就算一时新鲜,也最终难免被厌弃。”
“而且我这个人,性格就是大大咧咧,整日小心翼翼的活着,会让我很累。”
陶久喜不觉得自己有什么本事能改变别人的认知,她只想过好自己的生活。
她知自己与这个时代的女子不同,她不愿被束缚在后宅之中,过着勾心斗角的日子。
她渴望自由,渴望能够按照自己的意愿生活。
“若,若你愿意,我可以此生只娶你一人。不把你禁锢在后院,不让你争风吃醋。你依旧可以做你自己。”
陶久喜沉默了一瞬,心中思绪万千。
她只觉得,如果是沈之翌说出这话,她或许真的会心动,会想与他长相厮守。
只是沈之翌与眼前的谢景峘不同,沈之翌太过霸道,只会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事,根本容不得商量。
而自己,也不能每次都委曲求全、讨好谄媚,摇尾乞怜般才能获得自己想要的。
这样的不平等,才是陶久喜想离开沈之翌的原因。
谢景峘看着一言不发的陶久喜,继续说道:“喜儿,我知道女子在世艰难,若不成婚,姨丈也得遭遇诟病,婉儿妹妹若是有个一直不成亲的妹妹,或许也会被非议。”
谢景峘的语气诚恳,他并不是在危言耸听,因为在这个时代,确实就是如此。
在以前生活的地方,女子相对自由,然而即便如此,也难免遭受外界的压力。
更何况这是古代,一个对女子有着诸多约束的时代。
陶久喜听完,只觉压抑。
她自己的这个想法,确实没有考虑过父亲与长姐的处境。
可是,她只是不想嫁人,她又没有伤天害理,她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
但是如果她一意孤行,必将面临谢景峘所说的一切。
她越想越难受。
“喜儿,你说的,我都可以答应你。我不觉得你哪里不守规矩,你天真率直,乐观向上,活得像天上的骄阳一般。”
谢景峘说着,目光灼灼地看着陶久喜,一字一句认真地说道:“我祖父,母亲也十分喜爱你,定然也不会让你受了委屈。”
“可不可以也看看我?” 他再次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