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超难以置信地看着手里的球拍,他打乒乓球在学校里也算是可以的,可在顾东堂姐的手底下,连接球的机会都没有。
吴超把球拍交给顾东,“顾东,你堂姐打乒乓球也太厉害了吧。”
顾东与有荣焉地笑了笑,虽然他也是发个球,就被杀了。
顾秋雁得意地开着玩笑:“不是我太厉害,而是你们军属院的人太弱了。”
虽然在乡下的时候,她就是打遍学校无敌手,但没想到进了城也一样。
要知道,城里的孩子,玩儿这些的机会,可比她们乡下孩子多多了。
“那个山旮旯里冒出来的村姑?好大的口气。”一个嘲讽的声音响起。
顾秋雁皱着眉看过去,只见两个手里拿着乒乓球,手挽着手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姑娘,走了过来。
二人扫了顾秋雁两眼,十分轻蔑地笑了笑。
顾秋雁脸色一变,觉得这两个人,特别像前天晚上嘲笑她们的人。
顾东和顾南也皱起了眉,他们的堂姐被人看不起了,他们当然不能高兴。
“新红姐,你这么说有些不合适吧。”吴超皱眉看着矮些的那个姑娘说。
矮的叫周新红,是孙铁英的女儿,今年十七上高二了。
高的是她表姐,名字叫做孙文秀今年十九了,高中刚毕业,还在等高考完的录取通知书。
“怎么不合适?”周新红看着顾秋雁问,“难道你不是山旮旯里来的村姑吗?”
一个乡下来的村姑,不过就打赢了几个小孩子,就大言不惭地说她们军属院的人太弱了,她就是看不惯。
跟她那个乡下来的幺妈一样讨厌,最近爸爸和妈妈在家里吵架,都是因她那个幺妈而起。
“我是啊。”顾秋雁不卑不亢地承认,“我就是村姑,我骄傲,我自豪。但你说话的语气和表情像是在瞧不起人哦。”
周新红嗤笑,“你有那点儿能让人瞧得起的?一个乡下来的土包子而已,大夏天的还穿个灰扑扑的格子长袖衫,家里是买不起裙子吗?”
“文秀姐这样的衣服,是不是外婆都不会穿?”周新红故意问她表姐。
孙文秀点着头轻笑。
顾秋雁皱眉:“我家买不买得起裙子,关你什么事儿?难道因为我家买不起裙子,你就可以嘲笑我吗?”
“你身为干部子女,这思想觉悟未免也太低了吧。”
“我们农村人都知道,现在是新社会,人人平等,不是旧社会,没有把人分成三六九等那一套了,不可以瞧不起人。”
“你……”周新红一噎,没想到这村姑嘴巴不但利索,还给她上升高度了。
孙文秀见表妹吃瘪了,扯了一下周新红的袖子,“新红,你跟一个乡下人说这么多做什么。”
想以说对方是乡下人,贬低对方,为自家表妹找回一点儿场子。
顾秋叶忍不了了,“你们一口一个乡下人,一口一个村姑,怎么,着瞧不起乡下人呀?那别吃乡下人种的粮食啊。”
“就是。”吴超也跟着说,“我爷爷就是从乡下出来的,我也算乡下人,咋了,你们也瞧不起我啊?”
“不是吴超,你有病吧。”周新红瞪着吴超,脸涨得通红,“我是在帮你们说话诶,你没听见她刚刚说咱们军属院的人太弱了吗?”
吴超:“我们本来就弱,打不过秋雁姐啊,这话哪里错了吗?而且人家就是开个玩笑而已。”
“再说了,你说打乒乓球就说打乒乓球,你说人家村姑,乡下人,买不起裙子干什么?”他实在是难以理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