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季时宴推门走了过来,径直走到她身边坐下,看着她手里的书,随口问道:“看书呢?”
江绾忙不迭地点点头,声音都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试图掩饰自己的慌张:“是啊,怎么了?你可别打扰我啊,正看到精彩的地方呢。”
季时宴没说话,只是微微挑了挑眉,眼神落在她手里那本书上。
他不禁哑然失笑,默默伸手把她倒着的书反转过来。
江绾见状,顿时尴尬得脸都红了,干笑了两声,眼神飘忽不定,不敢去看季时宴的眼睛。
过了一会儿,江绾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轻轻放下书,挪了挪身子靠近季时宴,搂着他的脖子,一双大眼睛眨呀眨的,带着一丝试探地问道:“季时宴。”
“嗯?”季时宴应了一声,转头看向她,眼神里带着些许疑惑。
江绾抿了抿嘴唇,犹豫了一下才接着说:“如果……我是说如果啊,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你会原谅我吗?”
季时宴盯着她的眼睛,颇为严肃地思考了会儿,而后缓缓开口道:“要看你做的是什么事儿了?还是说你已经做了?”
江绾一听,赶忙直摇头,双手不停地摆着,声音急切地说道:“没有……怎么可能呢,我就是随便问问啦,你别瞎想呀。”
季时宴看着她那副慌张的模样,笑了笑,似信非信地应了句:“不是就好。”
……
接着又过了两天,见季时宴没什么异样,江绾才把人约了出来。
隐蔽的店内。
她咬了咬牙,不情不愿地把那份文件拿了出来,递给了陈泽明,嘟囔着说:“这下可以了吧。”
陈泽明接过文件,翻开仔细地看了看,脸上渐渐浮现出一抹惊讶的神色,他有些不敢相信地打量着江绾。
这江绾看着也不像是特别机灵的样子,竟然真的能把这份文件神不知鬼不觉地带出来,况且这文件如此重要,向来警惕性极高的季时宴,也会在她面前放下警惕吗?
想到这儿,陈泽明嘴角微微上扬,眼中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说道:“那是自然。”
江绾抬眸看向他,眼神里透着一丝坚决,说道:“我要林雨沫离开京市。”
陈泽明无所谓地耸耸肩,点点头:“好啊,这事儿简单,包在我身上。”
见他这么爽快地答应了,江绾反倒有些不敢相信,她皱着眉头,语气里带着一丝威胁地说道:“要是让我知道你是骗我的,你也吃不了兜着走。”
陈泽明看着她气呼呼转身离开的背影,忍不住笑了起来,自言自语道:“还是不够热闹啊,那我还是给几人送份礼吧,也好让这事儿变得更有意思些。”
…………
像是解决了一件大事,这几天江绾得心情明显好了不少。
只不过这天,江绾刚一踏入江家的大门,便明显觉察到了一股异样的气氛。
这种感觉在她接收到保姆那透着古怪的异样目光时,变得愈发强烈起来。
江绾心中顿时觉得有些不对劲,莫名地就不太想再往里面走了,可脚还是不由自主地继续迈进了家门。
江绾缓缓走进家里,没走多远,便听到了于曼那熟悉的声音。
她心中一紧,下意识地放轻了脚步,轻手轻脚地顺着声音的方向走过去一看,这一眼,顿时让她惊在了原地,整个人如遭雷击一般。
只见客厅中央,于曼和江海正坐在沙发上,而坐在他们对面的,正是江绾这辈子都发誓不想再见到的人——林雨沫。
此刻,江海的面色格外凝重,仿佛承载着千斤重担,于曼和林雨沫则满眼通红,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情绪的风暴。
江绾只觉得自己的心一下子凉了大半截,可心底却还是仅存着那么一丝微弱的希望,不甘心就这么接受眼前看到的一切。于是,她小心翼翼地趴在墙边,竖起耳朵偷听着里面的动静。
只听到江海那严肃且低沉的声音传来:“这件事我知道了,我会让人好好验证的。”
林雨沫一听,顿时满脸的不敢相信,她猛地抬起头,指着自己的脸,声音带着几分委屈和急切地说道:“我们长得这么像,还需要验证吗?证据都已经明明白白地摆在了你们面前,你们都不愿意相信?还是说你们就更喜欢江绾这个鸠占鹊巢的人?”
听到这话,于曼不禁皱起了眉头,正要开口反驳,却听到一道突兀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