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许晋宣再开口,她先声夺人:“我就留在这里,你仔细想想自己错哪儿了,想清楚再来找我。”
扎他一刀是解了点气,可那解的也是前世死在他手里的气。
虽然现在已经好很多了,那日夜里也是真的很痛、很难过,林钰不想被他捉回去,然后强硬地逼迫自己忘记。
少女作势向鸣渊身边靠了靠,鸣渊也站出来一步,用身体将人虚掩住。
见他们二人站在一起,许晋宣良久未说话,盯着林钰看了很久很久。
“你的情蛊发作,也找他解决吗?”
他逼近一步,又问:“林钰,那天你怎么捱过去的?”
林钰的脸色变了变。
鸣渊却听不下去,也不给人面子,拉过人便往宫内走。
许晋宣也伸手,她便又卡在了两人中间,一人攥一条手臂。
他非要问那种事,林钰反应过来,也觉得他存心给自己难堪,甩开他的手道:“关你什么事!”
随后也不管他还立在那儿,头也不回跟着人往里走了。
殿门合上,鸣渊才开口道:“不必在意他说什么。”
那天晚上的事两人心知肚明,虽算不上什么男欢女爱,却也是实打实的肌肤之亲。林钰清楚记得他掌间带有薄茧的触感,轻轻刮蹭便能引起一阵颤栗,浑身上下几乎都感受过了。
将这些绮丽的回忆都压下,她才低垂着眼点了点头。
随即又想到,哪怕两边都在权衡对方身上的利益,可阿渊与杜琬,还是极有可能会定下婚事的。
林钰很快就从绮思中抽离,鸣渊却没那么果断。
就因为许晋宣问了那样一句,他也不受控地开始想,先前发作的时候,是另一个人在那样安抚她吗?
是可以做得更少些,还是要更近一步?
鸣渊也不敢让人知道,那日她在自己怀里低声啜泣,一张脸染得通红,后来他怎么都忘不掉。
回到自己的偏殿,传了水在浴桶中坐了一个时辰。
一直都在想她,甚至想她殷红的唇,急切吮吸自己的指尖……
反正那一日他在浴桶中坐到浴汤冰凉,入梦了却也还是她。
今日旧事重提,他的呼吸顿时又重了起来。
“下次如果蛊毒发作,记得早些找我。”要他的血还是别的什么,他都乐意至极。
“别找我的五皇兄,他……他不好。”
或许是想说人几句坏话的,可又实在想不出来,最后变成了简单的两个字:不好。
林钰看着他自顾自别扭起来,悄悄侧转过身体,唇角弯了弯,“你这样,叫我想起在家里的时候。”
“林霁觉得你是坏人,不让我跟你吃饭,也不让我送你东西。”
“现在呢,你觉得许晋宣是坏人,也叫我离他远点。”
少年张了唇,却是没能出声。
他不能笃定林钰的心思,毕竟方才在门口,她跟人说的是,想清楚错在哪里再来找她。
所以说,她也不是对人深恶痛绝。
“不过你说得对,”好在林钰这时又说,“许晋宣啊,他的确是个坏人。”
听见这句,少年紧绷的眉目才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