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嗓音淡淡的,轻轻柔柔的,看起来十分的乖巧、人畜无害。
“好好,我都记住了。”香兰拍了拍她的肩膀,动作麻溜地倒了一杯水递到阿橙面前,“喝口水。”
阿橙接过水杯,浅浅抿了一口,“给阿妈拿去吧,我有点累了,想回房间睡一会儿。”
香兰点点头,“行,不舒服记得叫我。”
阿橙一手扶着栏杆,一边踩着楼梯木板,上了二楼。
望着阿橙愈发清瘦的背影,香兰有些担心。
直到阿橙的身影完全消失在楼梯口,她这才拿起药进了阿妈的房间。
有了这些药,阿妈又可以撑一段时间。
她低头抿唇,攥紧了布包,然后掀开挂在门上的帘布,往里屋走去。
东南角的房间里,床上躺着一位正在午休的老妇人。那是香兰的阿妈的房间,为了方便照顾她,香兰在旁边又给自己摆了一张小床。
阿妈躺在木床上小小的一团,看着瘦小极了。
老妇人还在午睡,香兰没出声打扰,把药放在柜面上后就退了出去。
连忙将簸箕里的小蘑菇拿出去晒,这些东西晒好了,也能卖出不错的价钱。
不过她最主要的谋生方式还是种花。
并且香兰独具匠心,在照料花草上颇有一套自己的法子。
有时还会被别人请去专门给花草看病,已然成了当地小有名气的“花草医生”。
她自己搭的小花房就在房子后院的空地上,挨着几棵桂花树。
二楼房间,阿橙躺在床上,脸色比刚才还要苍白一些。
正在睡梦中的她咬紧牙关,蜷缩着,像在忍耐什么。
屋外轻风拂过,树叶沙沙声是最好的摇篮曲,鸟儿的叫声也成了农园风光的点缀。
阿橙近黄昏时才睡醒。
香兰下午出门已经回来,眼下正在厨房做饭。她下午睡得不好,但是也清醒不过来,浑浑噩噩躺着闷了一身汗水,眼下浑身黏腻。
她扯扯黏在身上的内衬,好看的眉头轻轻皱起。
半晌,阿橙从衣柜里翻出干净衣裳,下楼往后院新盖的卫生间里走去,她打算洗个澡换身衣服。
热水从头顶倾泻,逼仄的洗浴间很快就热气腾腾。身体好受了许多,面色也逐渐红润了些。
当她湿着头发头发走到前院时,香兰刚好从灶台前站起身,阿妈在旁边的小菜地里摘小葱。
看着阿橙出来,她利落的拍拍手上的灰土,又洗了下手,嗔怪着,语气里却满是关心,“头发怎么不吹干,来我帮你弄下。”
说罢,从房间里拿出吹风机,让阿橙坐下。
“我用毛巾擦过了。”阿橙解释道。
“毛巾擦过了还得吹吹,你头发多闷不得,入夜了冷风一吹,怕是会生病。”
阿橙低下头,轻轻勾起嘴角,没有说话。
香兰很细心,在照顾人方面永远她都是细致周到,到自己的时候却是大大咧咧毫不在意细节。
她轻轻的撩起阿橙的头发,一边吹,一边忍不住赞叹,“阿橙妹妹的头发长得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