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看着陛下对毓贵妃,真的与众不同……这些年,老奴从未见过陛下对哪个女子这样上过心。”
太后暗暗咬牙,满肚子的火气无法宣泄。
“难道哀家还不如一个狐媚的妖女吗?以前,哀家以为他足够理性、睿智,治国的手段,帝王的谋略,他样样都做的出色。比之先皇,他不知道强了多少倍。可……谁知道,他遇到了周伶歌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太后越说,越觉得伤心。
她的眼睛忍不住泛红起来:“哀家含辛茹苦的生养他长大,竭尽一切助他登上帝位,如今他为了那么一个女人,就这样对哀家。哀家真觉得心寒……”
赵嬷嬷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宽慰太后。
“陛下他现在就是比较稀罕毓贵妃罢了。毓贵妃如今又怀了孩子,到底是为了大晋江山皇室血脉做了贡献,太后娘娘你就大人大量,别和毓贵妃计较了。皇上喜欢,就让他纵着宠着就是,只要不影响朝堂与大晋江山就行。”
太后忍不住落下泪来:“这些道理,哀家都明白……可哀家就是觉得心里不舒服。”
“他为了一个女人,第一次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顶撞哀家。”
以前的皇帝,对她多恭顺,多孝敬啊。
她不过是去佛寺祈福两个月而已,这皇宫就像是变了天似的。
她这个儿子,也变得陌生了起来。
太后心里落差太大,一时间自然接受不了。
赵嬷嬷无奈的解释:“陛下应该是因为太紧张毓贵妃肚子里的孩子,这才一时冲动了。其实,陛下从小到大,难得碰到什么合心意的人或物,他以前无欲无求,每日只知道处理政务,冷漠无情的像个机器,太后不觉得那样的他,就像是一个提线木偶吗?”
“那样没滋没味的活着,太后娘娘难道不心疼吗?如今,陛下变得有血有肉,整个人都鲜活了起来……”
太后抿着唇角,静默的坐在那里,许久都没说话。
她抬眸望着宫檐上挂着的,随风晃荡的宫铃。
“身为帝王是不能有个人喜好的……他若有了在乎的人,那就相当于有了软肋。旁人若是捏住了他的软肋,这对大晋来说,就是一件天塌地陷的祸事……”
她想起秦非翎抱着周伶歌,垂眸看着周伶歌的那双眼睛。
太后不由觉得有些心惊。
她猛然攥住了赵嬷嬷的手:“赵嬷嬷……你说,皇帝他不会和先祖一样……”
赵嬷嬷吓坏了,连忙阻止太后继续说下去。
“太后娘娘,时日不早了,你还是早早洗漱休息吧。”
“你真是胡思乱想,多虑了。”
这都哪儿和哪儿啊,平白的说出来吓人。
他们陛下英明神武,睿智过人,绝不会像先祖那般……犹如鬼迷了心窍般,肆无忌惮的宠爱一个女人。
秦非翎丝毫不知太后的顾虑。
他现在满心都记挂着周伶歌的情况,他让人以最快的速度,请来了常辉。
常辉到的时候,秦非翎坐在大殿内的阴影处,微弱的灯光晃在他的身上,平白的增添了几分威严与戾气。
常辉大着胆子扫了一眼,当即便抖着腿匍匐跪地。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