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稹!你疯了吗?!怎么喝这么多酒!这样下去,你的身体会垮的!”
富察蘅率一把夺过她手中酒壶“现在是在战地,你是一军主帅!怎能如此落魄萎靡?还不快些振作起来!”
“秦莹死了。”
元稹低垂着脑袋吐出一句,过了好半晌,她又极其悲伤的哑着嗓子一遍遍念叨着“死了……都死了,全都死了……全都被李邺丞逼死了……”
“元稹?你莫要胡说!”
富察蘅率立马蹲下身捂住她的嘴!
他极为谨慎的向身后帐帘的位置瞄了一眼,见并无人偷听才微微放宽了心!
旋即他才松开捂住元稹嘴巴的手,极轻的在她耳边道“不可胡言,小心隔墙有耳!何况秦莹的死与皇上又有何干?你如今在为他拼死守江山,且屡屡告捷,他何必要在这个节骨眼害死秦莹,开罪于你呢?那样的话,岂不是逼你造反?对他有弊而无一利,他又何必如此!?”
一语点醒梦中人。
听着富察蘅率冷静的分析,元稹崩溃的神思终于找回一丝理智!
没错!
秦莹的存在是唯一能够让她心甘情愿回去澧朝的理由,李邺丞不可能会对秦莹下手!
那会是谁?又会是谁?
急火攻心又忧虑过重,她积郁已久的累累心疾,在酒精的作用下再次被催发出来!
喉咙一哽,一口淤黑的血就从她嗓子眼里涌了上来!
这一幕,把富察蘅率吓了一大跳!
“元稹!这!这怎么……你、你坚持住!来人!快来人啊!”
富察蘅率一只手费力的将元稹揽靠在胸前,万分焦急的扯着嗓子吼道!
“别……富察,别叫其他人来,我没事……”
元稹艰难的从晕眩的感觉中清醒过来。
她略显狼狈的擦去唇边血迹,又想撑着身子站起来往榻边去!
可没走两步就体力不支扑通一下跪在地上!
“你还在硬挺什么?我这就去叫军医过来!”
“富察蘅率!我叫你站住!我说了,不许叫其他人过来!”
元稹用尽全身力气,终于喊停了富察要离开的脚步!
他万分不解的看向她,却见她又伸手指向榻上最里侧的大匣子。
“你看见那个匣子了吗?匣子里面有个红色的小药瓶,瓶子里面有药,我吃了一会儿就会好!”
“李元稹,你究竟为什么不肯让军医来诊治?”富察蘅率担心的皱紧了眉!
“我的病他们看不了。”元稹固执的扭过头。
“你……你可真是!”
看见元稹惨白的脸色,富察蘅率才忍着把数落她的话尽数咽了回去。
他转身去取药箱,只见药箱里居然什么家伙事儿都有,从内伤到外伤的药,甚至还有缝合伤口的各种针线剪刀!
一种难以言喻的滋味涌上他心头!
这家伙……难道在战场上受的伤从来都是自己处理的吗??
“你是怕自己的身体状况传出去,乱了军心?”富察蘅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