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
“好好休养吧。”李邺丞放下空空如也的碗筷,站起身就要走“朕还有要事需要回宫处理,待明日再来看你!”
“你还没告诉我秦莹究竟被你送去了哪里!”元稹仰头看着他。
“她最近的都会在宫里陪着皇后,你不必记挂。”李邺丞轻飘飘一句,转身离开!
元稹终于松了一口气瘫坐在榻上。
又是这样,她再一次被他困住,而秦莹成了他威胁控制她的筹码……
她从来没有觉得如此无力过,身心俱疲到令她的大脑无法快速转动。
若放在前生的她身上,面对如此耻辱,高傲如她定然会像在马嵬坡上一样,亲手了结自己的性命!可如今的她,做不到。
师父曾说[牵挂]是这世上最致命、最可怕、最无法舍弃的东西。
曾经的顾阿衡不懂,而现在的李元稹却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低头看着困住手脚的锁链,她终是妥协、无奈又满带嘲讽的轻笑一声,然后侧过身躺了下。
接下来的几天。
似乎是生怕元稹会一时想不开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傻事,李邺丞竟是不顾众臣的眼光,直接将书房搬到了端王府,白日都在这处理政务、奏折,他就守着、盯着元稹,寸步不离!
他对外宣称是太师重病在身,可一众大臣是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皇上为何非要如此,只能牵强的归根于兄弟情深,手足情重!
王府寝卧
不大不小的方圆之地,李邺丞就坐在桌前看着奏折,苗维德在一旁沏着茶水,几步开外便守着几名带刀亲卫!
榻上,元稹就靠坐在那里,自顾自的吃饭,不理任何人,也不抬眼看任何人。
随着她情绪的逐渐稳定,她手脚的镣铐也已经被撤了下去,只留下极浅的淤青痕迹!
“皇上,嬴国来信儿,新国君将在半月后迎娶王后!”苗维德立于李邺丞身侧,声音不高不低。
屋内的肃静足以让元稹尽收耳中!
瓷勺当啷一声滚落在地,引得李邺丞眉眼一抬,就略显疑惑的看向元稹。
却见她神色如常并无其他,只是那素来光洁细嫩的脸上,还留着那夜被沙砾石子划出来的几道疤痕,微微结了痂……那伤看的李邺丞心里又是一疼!
而元稹看都未曾看她一眼,放下手里的碗筷,裹紧被子就背对着他躺下!
就如无形中竖起一道墙壁,隔绝了李邺丞的视线。
“不久前嬴国新君登基朕已经派使臣亲自去过,算给足了他面子,这一次差不多即可,只需随便差名礼官送些贺礼过去。”
“是,皇上,老奴这便吩咐下去!”
苗维德恭敬应身,李邺丞点点头,再转眼看向元稹背对着自己的身影。
殊不知,元稹面向墙里的那一侧呆滞的睁着眼,眼里的悲伤、遗憾,数不清的情绪一再翻涌,眼圈红了又红,却心伤到落不下一滴泪来!
至亲兄弟、亲密挚友惨死于她面前。
她唯一心悦过的男人也即将迎娶别的女人为后!
愁思断肠,百感交集,五味杂陈!
喉咙突然一阵腥甜,急火攻心竟诱发了她隐忍多日的心疾旧伤!可她一动未动,任由鲜红的血顺着唇角流出,然后悄无声息的抬起手臂借着袖口将那道血迹抹去!
她已经如此狼狈,又怎能再暴露弱处叫别人看去了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