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上只闻皇威震怒,群臣的头低的更低了!
李正堑浑身一颤,连忙俯身叩头,丝毫不敢抬起,语句中满是委屈和不甘“父皇!儿臣真的没有做这种事,儿臣是被冤枉的,一定是有人嫁祸儿臣!”
“刺客使用的弩箭制式均出自澧朝,且刺客点名招供幕后主使之人就是你!眼下人证物证俱在秦妄手里,老八啊老八,你还有什么可以狡辩的!?”
嘉源帝心力交瘁,眼睛瞪的通红,手遥遥指着李正堑的鼻子!
“朕念在与你母妃昔日情分至深,才对你些许纵容!往日你小打小闹的那些事只要不惹出大的祸事,朕都可以不与你计较!”
“朕竟还一心指望着你知错能改、回头是岸!可谁想你却越发变本加厉,如今竟将心思动到了自己的亲兄弟身上!还牵连了嬴国王储!李正堑,朕想问问你,可还有什么事是你做不出来的吗!?”
嘉源帝肺腑之言倾数道出,悲痛失望之色尽显于表!
“父皇,儿臣没有,儿臣真的没有……”
李正堑已是痛哭流涕,可却说不出一句自证之言。
嘉源帝深吸一口气摇了摇头,转手又将数份奏折扬翻在他脚下!
“这些,都是平日里参你的折子,尽是些荒唐事!若不是你皇子的身份摆在这儿,就凭这些罪状,你只怕早已经被抓进大牢关起来了!”
“参我…?…”
李正堑眼泪一滞,暗自咬牙偏过头,带着怒意盯着每一个大臣的脸,似乎要将参他的人通通印在脑海里!
大臣们低着头回避他的眼神,规规矩矩如提线木偶,生怕惹火烧身!
李邺丞就站在他们中间,他眉眼淡定从容,垂着脑袋不曾抬起,也未曾替李正堑求过一句情。
李正堑的视线在李邺丞身上微微定格,但又很快移开。
只是那双愤愤的眼神中多了一抹死寂的决绝!
李正堑缓缓停止腰板,恭恭敬敬的俯身朝着嘉源帝叩首“父皇既然要将这些罪名安在儿臣身上,儿臣亦是百口莫辩,只是儿臣不甘心,就这样被有心之人诬陷!”
“事到如今,你还在狡辩……老八,朕不是没给过你机会!”
嘉源帝气的脸皮都在颤抖,他掌心紧攥成拳,好半天才终于冷静下来,语气只剩森然冷冽“苗维德!告诉他,朕究竟有没有诬陷他!”
“是,皇上……”
苗维德脸色沉沉,慢条斯理的站到李正堑面前“八皇子,你可还记着三年前的塞外秋狝?”
“三、三年前……”
李正堑似是突然想起什么,他颤巍巍的抬起头,却是一句辩解的话都忘记了说!
“猛虎入围场,险些要了老九和秦妄的性命,若非秦妄此次来信,朕还不知道三年前的事竟也与你有关!弑父杀兄,你真是心狠手辣、罪无可恕!”
闻言,群臣哗然!
李正堑更是面色惊怔!
他心知秦妄既然会把此事拿到明面上来,那定然说明其手里握着证据,他再想狡辩也不过是垂死挣扎、无济于事!
见李正堑神色异样,嘉源帝的脸色更是不好,怒气陡生“李正堑!事到如今你不如坦白,老四成婚那日,与贺拔葵勾结联手突入宫闱刺杀朕和老二的事,是不是也有你的份!?”
“父皇!”
眼见事态越发严重无法控制,李正堑吓得一脑门磕在地上!
“父皇!儿臣承认!儿臣先前的确与九弟脾气不合,对九弟生了嫉妒之心,所以才屡次三番找他麻烦!但是儿臣绝对没有想要伤及他的性命!毕竟他与儿臣是同血脉的兄弟!儿臣怎会做出那般禽兽不如的事情来!更不敢生出要害父皇你的心思啊!”
“依朕看,压根就没有什么你不敢做的事!”
嘉源帝显然已经对李正堑彻底失望,他振袖起身,嗓音低沉蕴藏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