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并无弄权造势之心,自不会以婚姻大事作为筹码!”
嘉源帝沉默的看了她好一会才吐出一句“倒也是可惜了……”
送完兰纳回来的苗公公刚好听见嘉源帝这两句话,察觉到话中含义时已是让他震惊不已!他虽日日陪伴嘉源帝左右,但现在却是越来越揣测不出圣意了……
也似是瞧见苗公公回了来,嘉源帝背过身去换了话题“兰纳一事你莫要再说了,朕心里自有考量!”
“朕听闻此次你与贺拔葵接触颇深,且同朕讲讲你认为他与秦妄有何不同之处?”
元稹不明嘉源帝为何要将秦妄他二人作比较?
心有疑虑重重,她深思熟虑过后才谨慎回答!
“儿臣以为,贺拔葵心思缜密、头脑灵活,但是他性情多疑,手段残忍,情绪极其不稳定!而秦妄恰好与之相反,他表面看起来放浪不羁,实则内敛沉静,稳中有度!”
“你倒是对秦妄赞不绝口?”
嘉源帝听完若有所思“你与秦妄交好一事,朕早就有所耳闻,现在看来的确如此。”
“父皇为何会忽然问起他二人?”元稹终还是问出心中疑虑。
“你可知贺拔葵的生母是何人?”
“儿臣不知。”
“贺拔葵的生母是如今嬴国皇后的亲妹妹!”
嬴国皇后……不正是秦妄的母妃?
如此说来,秦妄与贺拔葵竟然是表兄弟!?
这个结论让元稹愣了好半晌!
“朕虽答应秦妄扶持他三年,但朕心中仍有顾虑。”
嘉源帝娓娓道来,与她像寻常父子一般诉说着!
“贺拔葵前有蒙古灭国之仇,后有澧朝羁押他数年之恨。而他与秦妄二人毕竟是血缘至亲,若日后秦妄即位嬴国国君,会否协助贺拔葵对付澧朝,这一切皆是变数!”
“应是父皇多虑了!”
听嘉源帝言语中的暗含深意,元稹怕他会对秦妄下手,不由多补充一句“父皇有所不知,在西沙寨界桥前,他二人已是刀剑相向,丝毫没有勾结之意!”
“但愿如你所言。”
嘉源帝又是一声长叹“否则朕就是放虎归山,千古罪人!”
“父皇言重!”
“既然你与他交好,你就替朕多多留意秦妄的动向吧!”
“儿臣……领命。”
如此一来,她竟间接成了嘉源帝监视秦妄的眼线?
这般想着,元稹的心思更为沉重,她拱手作揖领命出了大殿,步伐缓慢的如同灌了铅!
在宫道上兜兜转转几圈,眼看天色逐渐暗了下来,她揣起端王府的令牌决定孤身一人出宫散心去!
街上人来人往。
她东瞅瞅西看看,路过一家大酒肆,听上去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就是这名字俗气的很,叫醉仙楼!
楼中有一说书先生正坐在台上夸夸其谈!
元稹站着看了一会便抬步走了进去。
“客官!喝点什么?”
“桂花酿。”
“好嘞!您稍坐一会马上就来!”
酒肆里基本坐满了人,唯有角落里一处遮着纱帘的位置空了下来,略显僻静,元稹便直接选了那处坐下。
听台上先生一拍惊堂木,众人立马肃静下来聚精会神!
“接上回!话说那匪徒见了公主的绝世容颜,当即就起了歪心思!好在有端王殿下守护在侧,一拳就将那匪徒打的眼冒金星、昏死过去!”
堂下一片唏嘘,其中一道娇滴滴的声音格外惹人注意!
“我可听说那端王其实是个病秧子!怎可能将匪徒一拳打倒?先生你编也不编好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