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忍不住低头抿笑,又握住他的手拉回到自己身边。
“说真的,你身边应该有个女人了,能照顾到你的生活,管住你的多余精力。”
她媚光四溢,还轻轻摇着他的手,圆润指甲刮着他的手掌心,弄得赵天柱心痒痒。
“女人嘛,该来的时候总归会来的。”
他望着随风飘荡的雪花,暧昧地说道。
“哟…看不出来,你还喜欢玩弄哲学或是玄学?”
她玩味地说道。
“有的时候吧,爱情这种事没有想象的那么单纯,咱们都不是生活在真空里。”
“只要生活在空气中,万事都要被氧化,何况凡人呢。”
他并没有她的调侃,而是用他的有力长臂,轻轻搂上她的肩头,沉声道:
“月姐,你我还有许多事要做,就别多想了,顺其自然为上。”
邬月的身子明显颤抖了一下,乖巧地嗯了一声。
她把头枕在他的胸前,惬意地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唉…这雨雪什么时候能停哦…”
他自言自语地嘟噜。
“其实不停也挺好的。”
她暧昧地嘟噜。
“寒冬腊月,雨雪霏霏,在温暖如春的屋子里,品着咖啡或波尔多红葡萄酒,该有多舒心啊。”
“在一切还没发生之前,早点回去的好。”
他对着夜空自言自语。
“那你跟我回去喝咖啡或品红酒,别墅里都是空房间,你怎么住都可以。”
她忍不住又蠢蠢欲动。
“不,我还是连夜赶回去吧,这个时候不堵车。”
她的脸色一下子由红变黑,柔荑从他的大手里抽了回来,嗔怒道:
“你的身体里一定住着位老头。”
他咧嘴苦笑,轻轻抚弄着她散乱的青丝,怜爱地说道:
“你的身体里始终是那位曾经的少女,天真烂漫。”
“可是,我怎么就觉得好像很早之前,就认识你了…”
邬月从他怀里仰起螓首,直逼他的眼睛,似乎有说不完的衷肠。
他没有直接回复,目光也是看向街道。
“雨好像停了,只剩下雪花在飘。”
一句无头无脑的话语,却是在暗示。
“那我们走吧。”
她当然懂得。
两人快步走回街那头的停车场。
这次是赵天柱主动伸出手去牵着她。
他怕她滑倒。
赵天柱开车送她回到别墅,然后往邙县赶路。
午夜之后,他才回到风暴酒吧宿舍。
那一夜,她失眠了!
他也是莫名其妙失了眠。
……
正月间,峦河边上的四大洗砂场,早已是人去楼空。
平时轰轰隆隆的大型半自动洗沙设备,现在都在棚屋里躺平着。
留下少数的看守人员,不是喝酒打屁,就是嘴里叼根烟,手上哗哗搓麻将。
申通洗砂场,今天来了点怪事。
数月前被林森开除出场的销售主管袁二,今天人模狗样地回来了。
他一扫往常颓废的模样,反倒是笑容满面,见人就打招呼,递烟问候。
那件破旧的羽绒服今天也是干干净净,没了年前脏兮兮满是油渍的样子。
这让申达场里的那些看守,心里直犯嘀咕。
这小子找到干活路子了?
森老大不是下达了‘江湖封杀令’,不准有人收留他嘛。
哦对了,鬼魂滩。
袁二应该是投靠蒙面客、天柱老大去了。
这里,也只有天柱老大有这个底气。
袁二走进原来的销售办公室。他将随身携带的破旧掉色的帆布包,丢在自己的桌子上。
对面是他曾经的搭档老曹。
“你小子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老曹只是眼皮抬了抬,冷冷地说了这么一句。
可他并没有停下手上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