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
凤凰城会所,林妙雪办公室。
林森拘谨地坐在沙发上,大声都不敢多喘。
今天堂姐心情不太好,他刚进来时见她对着赌场属下发火呢。
“阿森,采砂协会的事,都过去快一个月了,你怎么就还搞不定了呢?”
知道光对我吼有啥用?
是你亲口下令,对赵天柱要以礼相待,我们又有什么办法呢。
“雪姐,我可是一直盯着此事,派出不少暗子在鬼魂滩和风暴酒吧两地监视。”
“可他不接招咱们又有什么办法呢?”
林森一脸苦逼。
林森林刚兄弟俩是以武功独步采砂江湖,从来就不喜欢文绉绉的谈判。
对于赵天柱以蒙面客的江湖名头,在鬼魂滩的崛起,兄弟俩心里早就不爽了。
用脚趾头去想,也能想明白。
林森可是采砂协会里元老级人物,江湖上响当当的扛把子老大。
现在倒好,每天都得惦记着这个毛头小子,几次三番派袁二上门去劝说,还不成。
最后,他亲自下场,屁颠屁颠地好言相劝。
嗨,人家还是不买这个账。
这传扬出去,让他的脸面往哪儿搁啊。
这几天隐约听到,就在申通采砂场里,有人在私下嘀咕议论呢。
在其它别人控制的圈子里,指不定什么难听话都会传。
按他的想法,峦河上跑沙船的大佬再厉害,没人收他们的河沙,他们马上吃瘪。
这就是整治江湖的杀手锏。
只要他们四家大型洗沙场联手,步调一致,就能断掉赵天柱他们的后路。
没有采砂协会的通行证,运沙船出不了政府‘采砂办’的河道关卡。
同样,外面的沙船也开不进来。
峦河吸上来的沙子,只能卖给他们洗沙场,才能变现。
要不是堂姐发话弹压,林森林刚兄弟俩早就想敲打,鬼魂滩这边的势力了。
“他不接招就没办法了吗?”
林妙雪脸色一下子凛冽起来。
“鬼魂滩的河沙不是一直通过申通的手变现的么,怎么对付他,难道只有不收货这条路吗?”
面对长着一颗榆木脑袋的堂弟,林妙雪是哭笑不得。
要不是自己亲戚,她早就一脚踢他滚蛋。
“哎哟。”
林森听罢一拍大腿站了起来,“堂姐这主意绝妙,我怎么就想不到呢。”
“我可以压低他们的收购价,软刀子磨他们,看他不乖乖就范。”
宛如醍醐灌顶。
“现在压价有些晚了,他们神经绷得紧,你使这招等于赤裸裸挑衅。”
林妙雪叹道。
“挑衅又能怎么着,难道他敢打上门来?”林森面目狰狞。
“你以为呢?”
她吸了一口烟,斜乜了像狗熊一般蠢的堂弟,沉声道:
“刀疤刘他们三兄弟算是狠人吧,称霸西山镇十余年无人能敌。”
“可一碰上赵天柱,三下五除二,三场拼杀都被打趴下。”
“刘老三还在医院,刘老大在看守所,刘老二估计马上要被政府清算。”
“他,我还是想保住,安排他出去避风头了。”
“现在,整条峦河各方采砂势力,窥伺协会第一把交椅的大有人在。”
“城东开地下赌场的张大庆,市里的龙腾公司等蠢蠢欲动。”
“如果我们跟赵天柱开战,不但政府方面不同意,这些人乘机出来搅混水。”
“他们可能会鼓动那些跑沙船的扛把子们,起来造反,我们难以对应。”
“还有,前几天回家听老爷子说起,林家的老对手恒达地产集团,也想在峦河上游插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