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后,花寡妇决定暂时放弃追问。她知道,有些事情需要时间来沉淀,也许在未来的某一天,席常春会主动告诉她答案。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
然后,她缓缓地说道:“席常春,既然你不想说,那我也不勉强你。但我希望你能好好想一想,我们曾经的友谊,我们一起经历过的那些事情。我相信,你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花寡妇只觉一阵晕眩,席常春的那句话犹如一把利剑,毫不留情地刺在了她的心上。她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无比,语气也如霜刀般寒冷,不带一点感情色彩:“席常春,我待你不薄,没想到你……”那冰冷的话语,冷得使上官少平也不禁打了个冷颤。那冷意不像是出自人口,倒像鬼魅在摄人魂魄。
席常春仍是一无所动,两眼空茫。突然,他嚎啕大哭起来,声音中充满了悔恨与痛苦:“我不是人,我是禽兽……我对不起主人,我该死,我罪该万死!”
花寡妇心中波潮汹涌,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她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表面仍强自平静地说道:“席常春,我念你我多年的交情,只要你告诉我为什么,这事就一笔勾销,我也不愿再追究下去。”
然而,席常春又回复到那种呆滞的样子,喃喃念道:“我不能说,我不能说……”
花寡妇按捺不住心中的急切,追问道:“为什么不能说?告诉我,为什么?”
“不要逼我。”席常春眼光一闪,目含泪光道:“眉儿姑娘请您原谅我,您的大恩大德,只有来生再行图报了。”
突然,寒光一闪,鲜红的血已从席常春腹中狂射而出。赫然一把短刀,插在席常春的腹部,刀身已没入腹内,只剩刀柄露在外头。
花寡妇实在没有想到,席常春居然会自杀,而且是在她的眼前自杀。只怪自己心绪太乱,未能想到席常春的精神状态,几乎达到崩溃的地步。她不禁暗暗自责,后悔自己没有更加细心地察觉席常春的异常。
此时,倒卧在血泊中的席常春,脸色已趋死白,目光渐渐涣散。但他仍在微弱地喊道:“眉儿,原谅我,我是迫不得已……”任何人都看得出来,即使华陀再世,也无法挽救席常春的生命。人死则一了百了,生前的过错,有谁又会深究呢?除非恨太深仇太大,尸体都要抽上三百马鞭才罢手。花寡妇对席常春没这么深的仇恨,尽管他不愿意说出谁是主使。如今见他已死,花寡妇不便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