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 郭瑞时闭上眼,任由两行清泪滑落,而后对着李焰轰然倒下的身躯重重的磕了一个头,“将军好走,你的话,瑞时记住了!”
安国宁下了马奔过来,不可置信又心痛无比,他声音颤抖,“阿焰,阿焰!” 可李焰再也不会回应他了。
花公公满意一笑,这镇国将军往日最看不起他们这些阉人,如今还不是死在他阉人的手下,若不是侯爷在这儿,他还能啐一口呢。
反应过来的安国宁愤恨的看了一眼花公公,忽的起身揪住了花公公的衣领,“是你,是你逼死他的!”
这侯爷花公公还是忌惮的,毕竟是皇上的远房表弟,还是皇上亲封的平南侯,跟镇国将军可不一样。
“哎呦侯爷,这是皇上下的旨意,老奴哪敢啊。”
听到这话,安国宁如遭雷劈,他放开了花公公,瘫倒在地,手下湿漉漉的,那是被李焰的鲜血染红浸湿的泥土,他心中那最后一丝希冀也消失了。
此时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惊雷大作,不多时便下起了瓢泼大雨,冲刷着地上的血迹,更是为这为国征战一生的将军洗去世俗的污垢。
镇国将军李焰自刎的消息很快便传遍了整个清雨国,有人唏嘘,有人哀痛,也有人无动于衷。
乔姝姝几人是正月十五听到这个消息的,虽然按理来说,她不是清雨国人,也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但心里还是有些难受。
“或许,这将士的命运是早就注定的,要么马革裹尸,要么功高震主下场凄惨,很难有善终。”
乔纾纾劝慰道:“可是事实就是这样,我们改变不了什么,他们的幸与不幸,在于是不是碰上了一个明君,显然,这镇国将军运气不好。”
时墨与时韵虽然是东极国人,但对对这位镇国将军李焰还是敬佩的。
时墨说道:“是啊,可惜他未遇明君。” 时韵难得的夸赞起了一个人,“这李焰,倒是个君子,也是个难得的将帅之才,只是那狗皇帝瞎了眼。”
乔姝姝没有说什么,她默默祈祷,若真有来世,希望这位镇国将军能平安一生,幸福安康。
乔纾纾哈了一口气,搓了搓手,“不知问的,这原本应该暖和起来了,怎么愈发冷了。”
时韵也觉得很冷,她是习武之人都这么冷,这还真是不寻常。“是啊,时墨,你再去拿些碳进来烧。”
时墨点点头,又去拿炭了。两个孩子睡在炕上睡得香甜,这大冬天,热炕是个宝啊。
乔纾纾看着两个孩子红润的小脸蛋,笑道:“姝姝,还好做了炕,若是床,咱们这个冬日怕是不好过。”
“我主要是觉着炕挺好的,冬日暖和,也大,若是床,太大了不好看。”
时墨加了碳,屋子里的碳火烧的旺了些,也暖和了些。
花公公回到了京都复了旨,这皇帝倒是难得的守信用,竟真的放了李焰的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