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捡回来那个孩子,把他送走,朕不希望在你府里看到无关紧要之人。”
云暮执拗地看着他:“皇上,奴婢想留他。”
梁文帝被气笑了,云暮真是胆子肥了,连他的话都敢不听了。
“理由。”
“他不过五岁,外头天寒地冻,他活不下去。”
“与你何干?”
一向无欲无求的云暮突然求他,只为了收一个人,谁知他是不是有亵玩娈童的喜好?
云暮暗中掐了大腿一把,泪花浮上眼眶:“五岁那年的冬日,奴婢差点冻死在破庙,幸得师父路过暂避风雪,救了奴婢一命,奴婢见到他那日,就像看见年少时的自己,求皇上让奴婢救一救当年的自己。”
梁文帝几年前在江南就知晓了此事,当下也不再生疑,大不了他去云府突击就是了。
“罢了,留就留吧,但你要知道,朕允了你,你总得许朕一些好处。”
云暮揪住两侧的衣摆,垂头不语。
等了这么多年,梁文帝不介意再等上几天,“想清楚了就来告诉朕,你回去罢。”
云暮坐在马车里,总觉得脸上还残留着被梁文帝抚摸时留下的触感,她被恶心得干呕了几声。
外头赶车的砚石担忧问道:“大人,你没事吧?”
脸都被擦红了都没有停手,直至一壶茶见底“无事,去接十五吧。”
“大人,是王爷的马车。”
云暮撩开车帘,看到沈聿明和孟煦站在学堂门口,嘴巴张张合合,不知在说些什么,她往旁边张望了一下,还是没看见十五的身影。
“你们在聊什么,十五呢?”
怕两人看见她的脸,云暮特意带上了兜帽。
“大人!我在这里!”
马车的帘子被人掀开,云暮一把接住直接往下跳的十五,“小心点,别摔着了。”
孟煦替她理了理有些歪斜的兜帽:“不是什么大事,以为你不来,兄长正和王爷交代十五今天的课业呢。”
沈聿明揽住云暮的肩把人往马车上推:“时候不早了,回去吧。”
孟煦不满地看着沈聿明的动作,有种想上前打掉他的手的冲动,但在云暮扭过头时又换上了一贯的温和,冲她摆摆手,“回去吧。”
文竹使劲抽了一鞭马腚,马车飞驰向前,不过片刻就消失在孟煦的眼中。
“怎么不摘下兜帽,冷?”
沈聿明试探地碰了碰她的手,也没有很冷啊,但还是把火盆挪到了云暮的脚边。
十五见了沈聿明的动作,有样学样,把云暮的手拢住,“大人,你不冷了吧?”
云暮把手抽出:“不冷了,今日在学堂觉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