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往说话最狠的,心是最软的。
江绾正是怕,所以才点明了。
她怕对方暗中下绊子,到时候,只会是她招架不住。
对于梁家硕来说,他实在是没想到江绾会这么直接地说出事实。
上次他就大致猜到了一些,总想着这层窗户纸没人捅破,但是他想错了。
这是江绾,不是其他人。
能引起他兴趣的人,总归会有些与众不同。
“那你既然知道我和傅砚辞是一伙儿的,你还答应给我出来?你就不怕我把你坑了?”
口中的巧克力奶油味道太重,梁家硕有些不适,接着就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我出门前给我朋友说了,如果我九点还不能到家,自动报警。”江绾一本正经地说,看不出意思开玩笑的味道。
江绾能干出这样的事,所以梁家硕也不去计较。
所有的游戏,现在全部结束,梁家硕定了要退出游戏的计划。
梁家硕埋下心思,表面依旧是谦谦公子的温柔模样,“江绾,以后有任何危险的事情,还是以自己的人身安全为主,任何人都不值得你相信,哪怕是你的朋友。”
“你总是将你的朋友挂在嘴边,你就不怕有一天,她贪图你的钱财,故意谋害你么?”
江绾短短思考了两秒,便说:“可能吧,但至少不是现在。”
“如果以后有机会,我一定要立个遗嘱,如果我突发意外死了,我要把我剩下的钱都捐给那些贫困的孤儿。”
为什么不给颜玉环,是因为江绾确保在自己死之前,她能把颜玉环安排得好好的。
绝对够还她雪中送炭的恩情。
梁家硕能说出这种话,意味着这人防备心重,生意场上的人,还是以利为重。
江绾从不看轻这种人,因为世道就是这样。
成年人纯洁的友谊实在是太稀少了。
两人吃好饭之后,梁家硕就开着车送她回去了。
车上,梁家硕说他暂时不走了,临时接到通知,还能再京北留一段时间。
“你有兴趣出国吗?我可以带你去玩几天。”
江绾坚决摇头,谁知道这人想干嘛。
如果在国外动手,正儿八经叫死无全尸,无处申冤。
江绾临下车的时候,梁家硕叫住了她。
“我和方家的关系仅仅是认识而已,我跟方亦承更是不熟,你不用防范过当。”
江绾回头看他,身上的安全带已经解下来了。
“你刚还给我说,任何人不值得我信任……”
“除了我。”
梁家硕无比坚定地说,可是在江绾听来,简直比笑话还惹人想笑。
傅砚辞之前就爱说这种类似的话,好像每个男人都不除外。
总是爱承诺,而在翻脸的时候又极其迅速,似乎将自己之前的承诺统统抛之脑后。
无论是发过什么样的毒誓,到时候就全都视而不见了。
江绾疑惑地看着他,奉劝道:“梁家硕,我凭什么相信你?你还是好好忙自己的事情吧!”
“江绾,你是第一个让我说出这种话的人,我活了二十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