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结果,让他的嘴角露出一抹苦涩。
看着面前的黄改,那人平静的放下手中的枪,平静的走向肖扬名,平静的拔出那把可以让他们彻底死亡的正魄,平静的刺入了自己的胸膛,平静的感受着正魄的浩然正气摧毁困魂术,带走他的生机。
但就在他即将走向死亡的最后一刻,他却笑了,笑着看向肖扬名,轻声道:“没关系。”
是啊,兄弟之间……真的不用计较那么多。
眨眼间,欢声笑语的酒局,变成了满地尸体的修罗战场。
但是,都结束了!
结束的不仅是肖扬名的一生,还有这场酒局。
木语收起正魄,走向黄改:“咋样,没伤着什么地方吧。”
黄改摇头:“我没事,还好这些家伙并非异人,不然,咱俩二挑七,今天的事还真难说。”
黄改说着,露出一抹苦笑。
这话木语太认同了,苦笑着点了点头,同时迈步向着门外走去:“我去肖扬名的屋子里看一眼,那屋子没人了,那两大桶酒就很容易出祸事了。”
打开房门,屋子里的一切,让木语惊呆在了当场。
只见屋内干干净净,哪里还有半分脏乱的感觉,就连之前铺满地面的碎钞也消失不见,在没有一片留在地面上,整个地面干净的都能照出人脸来。
但木语惊讶过后,就明白了,这几天对肖扬名来说,不仅是心态上的转变,生活也同样如此。
或许他是真的放开了,也是真的放下了。
是非对错,黑白输赢,于他而言,变得不再那么绝对,人生可以有悔。
看着整洁的房间,木语笑了,坐在沙发上,想舒服的休息一会。
但一屁股刚坐下,目光被茶几上的一张字条吸引。
字条上,只是简简单单的写了五个字。
“木语,谢谢你。”
看到这五个字,木语微微一笑,轻声自语道:“不客气。”
一阵晚风吹来,穿过门窗,带起茶几上的纸条,随风而舞,在空中飘飘荡荡的飞向窗外,飘向那片皎白的夜空,
就如同肖扬名从未起飞过得梦想,在这一刻,乘着风,带着自己的努力,带着自己的坚持,飘向远方,展翅高飞。
昨日之忆不可忆,明日之期可在期。
木语笑着起身,向着门外走去。
………
夜晚,皎洁的月光下,唐睿杰来到城外的一片荒地中。
荒地旁,是一片银杏树林,树林边是一个不大的小土包。
土包上长满了狗尾巴草,风一吹,那些狗尾巴草随风摇晃,就像小狗对着主人讨好时摇动着小尾巴。
唐睿杰坐在土堆旁,土堆前,是点燃的一炷香,插的挺直,没有一丝歪斜,点燃一头指向天空,燃起袅袅青烟,飘散在夜空中。
很难想象,唐睿杰这样一个连祖宗都不尊敬的人,会对这一个小土堆,如此的在意,连香都插的笔直。
燃烧的香旁,还放着几个肘子,肘子红润油亮,冒着热气,那些热气随着袅袅青烟,一同飘荡在天空中。
只是奇怪的是,那些肘子并没有摆在供盘内,而是随意的堆在地上。
唐睿杰也只是静静的坐在地上,没有对着土包说出什么话语,也没有将土包上的狗尾草拔掉。
一人一土包就这么静静的待在夜空下,在满天星辰的陪伴下,直到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