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前,路两旁多了一盏盏烛台,上面放着一截截没点过的白蜡烛。
郑南捷好心给蜡烛全点上,顿时山洞里明亮一片。
两人继续往里走,没走出多远,手电筒已经照到了不远处的一个洞穴。
准确来说,是几个洞穴,洞穴之后还连着洞穴。每个洞穴都能看见一口口石棺和横竖摆放,有的还被打开了。
正当两人往前走时,突然里面传来了熟悉的叫喊声:“救命啊!救命啊!我啥也没拿,别咬我啊!”
这是王杂碎的声音!似乎他正被什么东西追逐着,致使他惊慌失措,上气不接下气。
接着,手电筒的光柱乱晃着从里面照了出来,王杂碎肥胖的身形开始在洞穴门口处半隐半现。
看到郑南捷那一刻,郑南捷也看到了王杂碎。
“咋了,王叔,跑这么快?”
郑南捷还想调侃几句,见骷髅头和廖姗也在不顾形象地跑,就知道可能遇上事了!
“快TM点跑,有蛇,大蟒蛇!”
王杂碎说完,郑南捷和沈怜同时看到了那条红黑花纹的蟒蛇。
“可是……”
郑南捷边跑边想解释,那边可是悬崖啊!
哪知道三人跑急眼了那顾上听他说话,一个劲催促快往外跑。
五人一直跑到洞口,见两条绳子,管它结不结实,攀上去就完了。
郑南捷看着王杂碎虽胖却麻利的身躯,抢先一步抓住绳子,几下就爬了上去,爬出四五米的距离,他才松口气停下。
一抬头,郑南捷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王叔,你是跑太急,刮坏了裤子吗?”
王杂碎这才想起来刚才从一条斜向下矿道滑落过程中,搓烂了裤子,露出了若隐若现的红裤头,腰上也搓出了血痕。
“咦……”他伸出一只手就去捂。
殊不知,旁边两个女孩子脸都不敢抬,她们大概早看到了这不堪的一幕。
“给我们讲讲呗!你们三都经历了啥,搞得这么狼狈!”
郑南捷饶有兴致地看向一贯身手敏捷的师父老段,却发现他只磨破了衣袖,衣领处扣子丢了俩。倒是廖姗,八成是没掌握好平衡,后背衣服刮破了个口子,胳膊肘也擦破了皮。
王杂碎皱起眉头,似乎一想到刚才那些糟心事,就心里麻烦:“别TM提了,出来混这么多年没这么狼狈过!”
“你师父说那棵大树下可能有东西!我就颠颠去了!完了一推那树,那树居然动了,我靠我TM当时就掉了下去!廖姗不知道下面啥情况,见我掉下去一着急,她就跟着下去了!”
“那TM,那又是个洞!我告你我恨死这些个挖洞的了,跟TM地鼠一样,打那洞有横有竖,我TM都不知道那竖着的洞TM他们自己咋下去!”
“我TM,我往下一坐,都来不及直起身子,出溜溜就往下滑,我就感觉我TM屁股底下就跟着火了似的,火辣辣地疼!终于,滑了一分多钟我才滑到平缓地段,脚着了地才能站起来!我一想身后徒弟跟着我跳下来了,我立马给她让道,一看她也摔够呛……”
王杂碎说完,骷髅头才补充:“那是斜着的洞!竖着的你早摔死了!”
王杂碎还在生气,“MD,那TM得有89度那直角,跟竖着的没啥区别!”他愤愤地说。
“那你们是怎么遇到蛇的?”
“我们最后走到了一个挺宽的山洞子里,里面还有蜡烛,我就一个个点着了。我才刚嘚瑟几句说给手电省电了,就听见耳根子嘶嘶两声,我一想坏了,有蛇,就叫你师父赶紧洒硫磺,哪知道那畜生,它不怕这玩意!拐着弯就朝我们过来了……那家伙,给我们吓得,这一路跑,好像路过了几个洞穴,看见好多个木棺都没机会打开看看!一直跑到你们跟前!咱们这算是又遇上了!”
“话说,你俩干嘛去了?是不是找地方谈情说爱去了?”
“王叔可别开这玩笑,谁谈恋爱在这种地方,多晦气!”
“哈哈……逗你们呢!你俩怎么找到的这地方?”
“我们顺着风向过来的,发现这里有气流,就过来看看。没想到,这下面,还真有洞!”
“你俩还挺能蒙,死人一般葬在不通风密闭地方,怕尸身腐烂,你俩能找这来,有点思路!”
“我们是猜如果真有活着的人,他得呼吸!”
“哦!”
王杂碎不再说话。
骷髅头在最下面,他一直盯着那条蟒蛇,发现它追到洞口,抬头望了几眼就回去了,暂时没听到它的动静。
“不是,这么大的洞,你俩没遇见蛇?我看刚刚你俩往那一站,那么淡定,是没碰上事啊!”
“我们也好奇,就进来的时候看到一条死了很久的蟒蛇,皮都要风化了,肚子里那具尸骨都被啃出了小洞!”
“竟然有人都到这来了?”
“应该和咱们一样,也是被蟒蛇追到这里无路可走就被吃掉了!”
廖姗说。
“那他倒霉,幸亏你俩在这边拉了绳子!不然,今天……今天可能还能活俩……哎?老段,你说那蛇一个人能吃饱不?”
“反正你这样的一个就够了……”
郑南捷没想到他师父偶尔也会开玩笑,三年轻人没忍住噗嗤就笑了。
王杂碎见状,自己也跟着哈哈大笑。
许久,王杂碎坚持不住了,直央求骷髅头要下去。
骷髅头在最底下,他先下去,往里面瞅几眼,没见那蟒蛇的身影,这才让四个人依次下来。
王杂碎骷髅头廖姗一下来,马上摘掉了面罩,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大概是刚才逃跑过程中戴面罩喘不上气太痛苦了。
缓过来后,五人坐在洞口,一时没了主意。
骷髅头提议说害怕的现在回去不晚。
王杂碎一听就要蹦高儿。
“回去?那干嘛费那么大劲下来!再说,回去以后万一被发现想第二次来就困难了!”
但转念一想,继续进去,那得有胆量才行,万一真被那蛇吃了,还不如回去呢!能多享几年人间的福!
他又坐回地上抽闷烟去了。
“咋办?”
王杂碎吐出个烟圈瞥一眼骷髅头说。
“还能咋办,等呗!”
“等啥,等那该死的蛇死了,我们都成了骨头架子?”
“屁话!我不正想办法呢吗?”
也许是刚才一激动蹦起来那会儿王杂碎注意到了两个小姑娘回避的眼神,他抽过一根烟后,马上去骷髅头身后找出自己来时那条裤子换上。
换完之后他才敢大胆地站起来来回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