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由感激转化为仇恨的情绪,往往比直接引起的仇恨更加难以消除。
如果真凶是古树鹏,那么也就不难理解为什么当时古志晖一家人完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遇害了。
因为在他们心中,古树鹏是他们的恩人,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想到他会“报复”。
想明白这一点后,鲍钧的眼睛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芒。
他看了看窗外的天空,然后迈步向外走去。
几分钟后,在村口案发现场附近,鲍钧看到了几个正在给麦苗打药的老人。
没错,正是老人们在忙碌。
如今村里大部分年轻人都出门打工了,剩下的几个年轻人也不怎么愿意下地干活,因此这些农活只能由老年人来承担。
对于这种情况,鲍钧也感到无奈。
一直等到其中一个老人喷完农药,在旁边小溪里洗手时,鲍钧才笑着上前打招呼:“大爷,我可以向您打听点事情吗?”
老人愣了一下,随即认出他来,“哦,你是那个警察同志啊?嗯,问吧!”
鲍钧感激地笑了笑,“大爷,我听王主任说三十年前,他们四个小孩儿一起摘枣子的时候,古树鹏从树上摔下来过。
之后古志晖狠狠批评了另外三个人?”
老人紧皱眉头想了想,点头道:“是有这回事儿,不过当年淘气的孩子多了去了。
小鹏受伤不算特别稀罕的事情,只是古志晖那是第一次这么管事……”
“原来是这样,那后来古树鹏有没有因为这次事故有什么改变呢?”
“变了很多。”
老人思考了一会儿,“那时候他回家被老子狠揍了一顿,接着去了医院。
再之后,古勇祥那群小伙伴就不太愿意跟他玩耍了。
大家都觉得这是小孩子闹情绪而已,毕竟当时除了小鹏外,其他几个孩子也都被家长教训过,心情肯定不好。
从此以后,小鹏就开始变得沉默寡言,很少出去走动。
直到现在,这小子连婚都没结……真是好可惜一个孩子呀……”
老人说着说着,满脸叹息,显然很同情古树鹏的遭遇。
不过这时鲍钧的眼睛却越来越亮。
这位一度被认为无罪的嫌疑人,如今已被列入调查重点,并被列为头号嫌疑对象。
突然,老人打断了他的思绪,“警官,你怎么突然关心起小鹏来了?其实小鹏人还挺好的,就是性格有点儿内向,绝对不可能是凶手。
更何况,古志晖一家被害那天,小鹏旧伤发作根本不能走路……”
鲍钧挥挥手:“大爷别误会,我只是过来了解一下情况。
至于真凶是谁,我们还需要更多证据才会下结论。”
听完这话,老人才放心下来,“哦,那就好。”
鲍钧起身准备离开,“多谢您啦!我会再去其他地方了解情况,可能会在这住几天,请不要嫌烦。”
“怎么会呢?你们是为了帮老古家讨公道。巴不得快点把案子查清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