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也包括那女孩儿吗?你把人当成什么了?你根本没有对生命的基本尊重……”“如果!”她还没说完就被狠狠打断,“如果我没什么尊重,你觉得你还能站在这儿高谈阔论?!”
他气急了,说话有些口无遮拦,可尊严阻止他弯腰道歉。
北雁沉默良久,过去的阴霾像水底的海草,对溺水的人来说被缠上是致命的。“那件事我也有错,”她望着眼前高大的身影,它仿佛在逐渐缩小,“对不起。”她轻轻抱了抱他,之前的争吵似乎自然而然烟消云散。
林思远没有挣开这个怀抱,在她即将离开时,忽然用力抱住她。拥抱是温热的,语言却很冰冷:“你泛滥的同情心还是用在你儿子身上吧,他已经对你够失望了。”他高大的身型完全遮住了怀中人,像是自己抱自己。
关于林澈是否要转院的决定于是搁置下来,待他能自主签字、自主决定时,便完全无人再提。
安燃出现在医院时,已经过十点了。周莞尔笑道:“我还以为你从此不来了呢。”见安燃没什么表情,又解释说自己在开玩笑,劝她笑一笑。安燃冷脸回她不好笑,便转身进了病房。
林澈一见是她,眼底划过一道惊喜,“你来啦,燃燃。”
安燃也朝他一笑:“抱歉,来晚了。”她环顾四周,“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他指了指架在病床上的书,“我的手不太方便,你可以念给我听吗?”
“当然。”她把书取下,全英文的,大概是关于粒子物理,她也看不太懂,就这样念了起来。
临走前,她遇到林思琼——这样小的空间,这样小的世界,遇不到才是怪事。
“是你爸让你来的?”
“不是,是我自己来的。”
“很好,”林思琼满意地笑了,“算你还有点良心。”
“他因为我受伤,我不可能不管。”
林思琼更满意了,“你既然什么都明白,那就接受他的心意,尽干些杂活有什么用,我们又不是请不起护工。”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