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澈问她:“那你喜欢什么花儿呢?”
这没什么好隐瞒的,安燃诚实地说道:“花我都很喜欢,但我的确更偏爱那些开得热烈一点的。”
开得热烈一点的?
林澈陷入沉思,如果以花喻人,安燃像这朵百合,但她竟然更喜欢艳丽的牡丹吗?
自己还是太不了解她了。
“那我下次买开得热烈一点的花儿。”他说道。
“不用啦!”安燃气喘吁吁地在阿姨的帮助下做完5次勾脚复健训练,“怪麻烦的,而且我也快好了。”
林澈忙道:“没事儿,不麻烦,你每天在家看看花儿心情会好一点儿。”
八月底,安燃终于能够正常走路,虽然还是有点跛脚,但她很满意。
开学前她先回了趟江市,和家人亲戚报平安,顺便吃顿团圆饭。
回沪市前一天晚上,安时面色沉重地把安燃叫到书房,问她是否一定要和林一树那个小子在一起。
安燃点头,安时又问,如果他不同意呢?她回道,我会努力让你同意。
安时深吸一口气,“如果我一直不同意呢?”
爸爸,你会同意的——因为前世你也同意了。
安燃想这么回答,但怕他中年逆反心理上来,“那我们不会结婚,就一直这样下去。”
这是她和林一树说好的,“你和妈妈的祝福对我们非常重要。”
安时望着眼前的女儿,她怎么可以用如此平淡的语气说出他畅想过无数遍的话?
这话应该在她有一个相匹配的男朋友、而自己假装不满意的情况下说出才合时宜!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从牙牙学语宠到如今亭亭玉立的女儿,怎么就轻易被那人骗了去?
他压了压胸中怒火,双眼又闪过一丝心软和迟疑,而后立刻坚定起来,深呼出一口气,仿佛下了巨大的决心,说道:
“行。你大四这一年的学费我已经交了,每个月的生活我也会按时打给你,但不会很多,只够维持你一个人的基本开销。”
“明年你毕业后,我不会给你任何帮助,无论是资金还是资源上。”
“你既然要爱情的自由,不听我的话,那以后一切都得靠你自己。”
安燃愣了一瞬,但并不意外,“好。”她将自己所有的银行卡和存折全部还给安时,只留下学校发的那一张。
“学校和那个钱浔之赔偿的医疗费、护理费这些,你自己留着。”
安燃摇摇头,“不用,我也用不上。”
安时笑了笑,觉得她实在太过天真,“你现在用不上,可以后呢?”
“爸,你别小瞧我,”安燃板着脸假装生气,“说不定我以后成就比你高呢。”
小孩儿净说大话!
心里虽这么想,但安时一向不会打击女儿的自信心,“我等着这一天,”他捏了捏她的脸,心情好了不少,“你不用,我和你妈也不会用,那就捐出去吧,就当给你积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