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她是我最好的朋友,你们在一起,朋友变家人,对我来说再好不过。”
“这第三嘛,”她耸耸肩,“燃燃的男朋友太差劲,她值得更好的。”
林澈听她罗列这么一大堆冠冕堂皇的理由,字字句句都彰显着自私,一股失望油然而生,这个他时时谦让、千娇万宠长大的表妹,怎么长成了这副模样?
“这么说,我还得感谢你了?”
“你说她是你最好的朋友,”他慢慢说道,“可她的感受,她的幸福却被你排在最后。”
周莞尔一愣,“我这是……”她理不直气也壮,“家人肯定比朋友重要啊……再说,难道你不能给她幸福吗?”
林澈直接揭穿她:“你这是在偷换概念!你最在乎的根本不是家人,而是你那所谓高贵的生活。”
“你别胡说!”周莞尔气极,“你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两人进行了一场现实主义和浪漫主义的“辩论”,可惜的是,谁也不能说服谁。
林澈看着天边的晚霞,叹了口气。
宇宙浩瀚无垠,知识广大博深,这是再浅显不过的道理,自己什么时候也开始犯蠢,参与这种注定没有结果的争论?
他摇了摇头,还是把自己最开始想问的问出来:“你为什么要和安燃说我不喜欢她?”
周莞尔烦躁地说:“我不是说了吗?我想捉弄你。”
林澈对这个回答毫不意外,一开始那颗想质问的心渐渐萎缩。
花了两年的心思,原来开头就错了。
他喃喃自语道:“你要是早点告诉就好了。”
“我要是早点告诉你,你们连朋友也做不成!”周莞尔气愤地说,“说来你还得感谢我呢。”
林澈没有理她。
周莞尔跳起来,骂道:“你为什么要垂头丧气,难道你还比不过一个盲人吗?”
林澈依旧没有理她。
周莞尔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难道自己真的错了吗?
“你见过她男朋友吗?”林澈冷不丁问道。
“见过,”周莞尔抬头望天,回想起那张还算不错的脸,“整体不如你。”
“他今天来了,”林澈内心一番挣扎,艰难地说道,“我看得出来,他们感情非常深。”
“事物的发展呈现波浪式前进和螺旋式上升,”周莞尔秀了一把自己从马原课上学到的这句话,“你就等着吧,相差太大的两个人是不能长久的。”
林澈无情地嘲笑道:“看来你的马克思主义哲学学得并不好。”
周莞尔也不慌,“反正就是这么个意思,你明白了就行。”
傍晚时分,白露催林一树回宾馆,临走前,他问安燃早上想吃什么,他可以做了带来。
安燃好奇:“宾馆也可以做饭么?”
他说:“医院附近有爱心厨房,可以在那里做。”
安燃推测道:“那人一定很多,还是算了。”
“没关系,我起得早,早一点人不多,”林一树想了想,“吃面好不好?你不是喜欢我煮的面吗?”
“好。”
林一树走后,白露抓着安燃问道:“你和他进行到哪一步啦?”
“什么到哪一步?”安燃突然反应过来她想问什么,脸一红,“……亲吻、拉手,其他的都没干,他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