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醺瞬间住声,没再说话,
反倒是沈稳,勾起意味深长的笑,不怀好意地问:“怎么不问了?”
“……我没什么,没什么好奇的了。”
“那换我来问问。”
阿醺觉得不是什么好事。
“你怎么知道子安这个名字的?”
阿醺长久缄默,心里构思无数个版本,最后要开口时,沈稳忽然喂了她两个药丸,带着甜味。她以为是糖球,津津有味地吞了。
“这糖球味道还行,就是嚼碎了怪怪的。”
话罢,沈稳幽暗地说:“你刚吃的,是我养的蛊虫卵。”
“!!!!!!!”阿醺慌张地跑到一棵树下,手指扒拉嗓子眼,誓死要将咽下的东西吐出来。
“别挣扎了,已经化了。”
“沈稳!你个浑蛋!你为什么要喂我吃这么恶心的东西啊——”说着,阿醺一阵恶心涌上嗓子眼,脸憋得通红。
“既然要听话,那就需要让你主动听话……放心,这东西没毒。只是,若是你不听我的话,它就会慢慢蚕食你的内脏,让你的身体面目全非……”
“……”
“还不快走……”沈稳冷漠地催促。
阿醺此刻如行尸走肉,拖着毫无灵魂的躯壳在沈稳身后跟着。
*
珏州地处帝都与华州之间,往西走是华州,往东是帝都。珏州离帝都极近,步行穿林最多半日……
临近中午时,二人抵达帝都,择了一处住处。
沈稳对帝都的厌恶是出于生理上的,自他进入帝都到现在,他的眉头就从未舒展过,永远跟个麻花一样拧着。
祖宗不开心,阿醺也不敢表现的多开心,只能一路掩盖着自己到达新地方的兴奋,长久下来,她觉得自己就要憋出病来了。
于是,她趁着沈稳闭目养神的间隙,偷跑了出去。
“小哥,帝都有什么娱乐的地方吗?”阿醺问客栈的小厮。
小厮边擦桌子,边热情道:“姑娘外来的吧,咱帝都好玩的地方可多了去了,你要是非让我介绍一个,那必须得是钟语轩。”
所谓钟语轩,就是个普通听书的地方,但是钟语轩的钟先生可一点都不普通。
他最喜欢将皇家秘事、或是官员轶闻编成短篇故事,且个个真实,从不重复。既满足百姓们的八卦心理,又不会因此招惹皇亲权贵。
啪——
醒目一拍,膀大腰圆的钟先生捋了捋白花花的胡须,打开扇子起了范。
“今日我们不说才女穷书生,不说千金少将军,也不说那妃子与皇帝,今个儿咱们说个新鲜的,说花魁与负心汉的故事……”
台下一阵欢呼,对故事充满了期待。
阿醺在二楼的包厢里,一个人歪着身子,嗑着瓜子,竖着耳朵听得津津有味。
说书人说得绘声绘色,又有口技傍身,台下听客无不伸颈侧目,微笑默叹,拍手叫绝。
只是故事听的时间长了,阿醺总觉得有些熟悉,尤其是讲到花魁为了得到负心汉大闹婚宴,且不惜一切代价将其带回青楼这段情节时,简直和沈稳父母那段陈年往事高度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