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日半夜哀嚎,每次回来都听得我耳根子难受……”
“杀了?”
“阿弥陀佛,杀了岂不是冲撞神灵!都毒哑吧,让她们在地牢自生自灭吧……”
“是!”
“对了,近日听闻理案司那边派人来查这件事了,你该知道怎么做。”
“是,属下现在就去办。”
昨天半夜突然下起雨,淅淅沥沥下了大半个晚上,直到次日才停下。
客栈外种着两棵巨大的梧桐树,雨过天晴,树上皆是虫鸣鸟叫,树枝上还挂着几滴垂垂的雨珠。
阿醺靠在窗户旁,抱臂皱着眉,“我不是说了让你每日换一次药,你怎么就死心眼不听呢……”
被训斥的沈稳光着膀子,身上缠绕着刚换好的白色绷带。他坐在桌子旁,拿着一块干净的白绸布细细地擦拭剑鞘。
阿醺的视线移到剑鞘上,不耐烦地问:“别人都是擦剑,你擦剑鞘做什么……难道是古董?”
说着,她便好奇地凑过来,丝丝缕缕的发丝轻柔地落下来,温柔地拂过他的手背。
沈稳低眸柔和一笑,将桌上的剑放回剑鞘中,递给她,“新做的剑鞘,比之前要趁手多……”
阿醺忙起身,摆手拒绝,“这把剑要过我的命,我不要……”
“你若是不要,我便拿着它,杀了李鹤年。”
“……”阿醺极不情愿地接过,毕竟他这个人说杀谁就杀谁,绝不开玩笑。
“沈稳,你承认吧,你就是吃醋了!”阿醺想到什么,抱着剑得意道。
沈稳睨了她一眼,没理她。
打直球继续失败。
挫败的阿醺又晃到窗边,盯着下方来来往往的人,渐渐没了耐心。
沈稳抬眸,望向窗边的人,像是酝酿了好久的话,溜到嘴边又狠狠咽了下去,但是总是抱有好奇,最后开口道:“你为什么,会重新出现?”
阿醺闻言,愣了愣,随后漫不经心地说:“本来是死了的,只不过上天有好生之德,又让我回来了。”
“……”他没说话,依旧静静地注视着她。
“我记得我之前就说过我是上天派来的,你当时不信,现在我又活过来了,又用这种蹩脚的理由,你肯定又不信……”
“我信。”他淡淡地回了句。
阿醺看了他一眼,转而又将目光移到窗外,“只不过,现在我用的是我自己的身体,之前用的别人的,虽然看起来都一样……”
“不一样。”
“??”
假哑巴继续装哑巴。
“你不是说你已经告诉宁姐姐他们了,怎么还不来啊。”
话音刚落,阿醺便在人来人往的人流中锁定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两人不约而同与阿醺的眼神相接,他们先是不可置信地怔了怔,后揉了揉眼睛,直到确认是阿醺后才茫然地进了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