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告诉尹漱要想在圈子里真正站稳脚跟,你至少要和一名摄影师保持着超越普通男女关系的关系。
如果再能和掌握生杀大权的选角导演搞好关系,那么事业的发展就会更加顺利。
然而,你想要讨好的人手握极大的话语权和定义权,他们自大,目中无人。
你接近他们,面临的就是自我价值被不断贬低,直至降为0。
如若他们主动靠近你,你所需要做的就是自我麻痹,用一种极为病态的道理去安慰自己:忍过去,就是光明的前途。
尹漱没能忍过去。
她躺在小床上,已经能感觉到,她那刚刚萌芽的事业即将迎来低谷。
她更加勤快地跑面试,积极地去和同行业的人交流取经,效果不是很明显,但维持基本生活水平还是够的。
乔夜薇知道她的近况,一边安慰她,说要是缺钱她可以帮衬,又不无可惜地说她决定不演电影真的可惜了。
尹漱理解她这么说的原因,毕竟靠着《如梦》她绝不可能过得这么惨。
说不定影后都拿上了。
但只有经历过那一段之后,才会明白有时候自由独立才是更重要的。
她能给自己挣到一口面包,就不会再想回到那个笼子。
在笼子里的惨和在外面独自打拼的惨,完全不是一个维度的。
她完全分得清。
*
就这么失意了一个月,国内突然伸来一个橄榄枝。
有家新创的独立杂志要举行创刊酒会,创始人点名要见她。
经纪人让她别犹豫,赶紧去。
尹漱便连夜买机票飞了回去。
酒会前一天,创始人约她在半岛酒店的行政酒廊见面。
这地方她也是来过不少次的,不知道他还住不住那个房间了。
尹漱收回思绪,提前到了约定好的位置。
酒廊里来来回回不少人,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因为天气还热着,尹漱只穿件黑色的工字背心,以及一条卡其色的休闲裤,整个人的状态甚为放松。
用她经纪人的洋屁来说就是chill。
可当对方落座,连招呼都没打,就开门见山地说自己是孟引桢的未婚妻时,尹漱彻底傻眼了。
她不会要被暴打了吧?
可是都过去两年多了,才来找她,这是什么样的超绝钝感啊?
但都是在社会上混的,孟引桢又那么郑重地澄清过自己的身家,户口本都给看过了,尹漱的心神还是定了下来。
这世界就是个草台班子,比的就是气势。
但她有了上次摄影师的教训,又告诫自己必要时要忍。
她主动攀谈起来:“秦小姐是什么时候和孟先生订婚的呀?你们订婚时我们应该已经分开了……”
“这是我的隐私,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一直都在国外忙事业,他玩女人,就算分了,我也是要算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