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已是接近尾声,天气渐渐转凉。
榕杉资本蒸蒸日上,孟引桢忙得脚不着地,到处飞,但巧合地是一次东京也没去过,仿佛那是个飞机也到不了的地方。
这天午夜梦回,孟引桢还是想起了她,但也只能抓心挠肝地想,突然他猛地坐起身,去书房一番翻箱倒柜,终于找到了以前她写过的几份考研试卷。
看着她的字迹,孟引桢才些微平静了一些,任何与她有关的意象都是他的解药,只可惜吃了就不会再有了。
孟引桢五点多就醒了,他看了看床头的手表,想起东京应该已经六点多了。
这一小时的时差,或许让尹漱的时间流逝得比他快,快到她早已忘了他。
孟引桢冒出一个不好的想法。
*
今天是个雨天,窗外灰蒙蒙的一片,甚是压抑。
孟引桢没去公司,坐在客厅的落地窗边,看似赏雨,实则是走神,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他拨了个电话。
对方很快接起。
孟引桢捏捏眉心,说:“汤老师,有个事情想麻烦您……”
汤津陶知道他俩掰了,且闹得两败俱伤,有些自责地说:“你呀……”
*
尹漱最近可能是拼命过头,急性阑尾炎住院,做了手术,瞬间老实,躺在病床上,拼不了一点。
更是觉得得不偿失,挣了点钱全送给医院了。
快八点的时候,尹漱犯困,把被子往上拉了拉,正要闭眼,进来了一个电话。
她想挂掉,见是汤老师的,又坐起了身。
思索了几秒,还是接了,即使她知道这通电话大概率还是孟引桢的迂回战术。
就像上次沈沧和他妻子来东京一样,度蜜月是真,可帮孟引桢送东西也是真。
他真的很会使唤人,而且还知道使唤什么人能达到他的目的。
孟引桢再清楚不过,沈沧去送,尹漱不会拒收,她那强大的共情能力,不会忍心一个打工人因为自己被上司骂。
那次沈沧帮忙送的不是别的,而是一枚钻戒,比之前那一枚要郑重许多,自然也昂贵许多。
这是他答应了的,自然不会食言。不管他们有没有分开。
更重要的是,给她花钱是他的舒适区,做起来得心应手,如若是别的,例如去承认一些存在已久的感情,则会让他无所适从。
沈沧打开盒子的那一刻,尹漱很庆幸自己是在东京而不是巴黎,不然早被抢了。
毕竟那颗成色纯净的蓝宝石十分耀眼,亮得好像十公里外的人都要抬手遮挡。
尹漱面不改色地接过盒子,扔进包里,开玩笑般地说:“好狗哦,这人……”
沈沧讪讪一笑,不敢接话,而他的妻子冼莹则极力控制着自己的表情,心想:能把孟引桢和狗扯到一起的应该也只有尹漱了。
冼莹是财经板块的记者,各路消息都很灵通,据她所知,自打尹漱出国,金融圈娱乐圈的女人男人可是对孟引桢虎视眈眈,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她倒好,说他狗。
不过也好,像孟引桢这种没吃过爱情苦头的人,就是欠收拾,被爱而不得的白月光收拾一下,他也就老实了,就不会做出这种在下属度蜜月时却还要帮他追爱的缺德事。
尹漱也很过意不去,好在她提前问了两人的旅行计划,买了两张江之岛水族馆的门票作为新婚礼物送了出去。
孟引桢真的很会给人添麻烦,钻戒再大,于尹漱而言就是一堆碳,毫无意义,却还要妥善保管。
他,还是不懂。
电话那头,汤老师刚要开口,尹漱却先发制人:“让孟引桢接电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