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樵愣在原地,她那反应好像自己是个坏人,可刚刚那惊鸿一瞥的一秒,自己竟是情动不已。
这确实就是下流了。
可是走到这一步也不打算当什么正人君子了,他决定保持自己卑鄙恶劣的本性。
尹漱回包厢拿上手机,也不打招呼,就出了饭店。
刚坐上出租车,就接到了孟引桢的消息:【我到你房间了,你人在哪里?】
孟引桢今天起床就一直被一股不安所笼罩着,他从来没有这么不踏实过,于是为了求个安心,他马不停蹄地来找尹漱。
尹漱后背一下子就冒出了汗,怎么偏偏是今天……
为什么一个两个都不想她好过?
可她还是逼迫自己冷静,首要任务就是该不该坦白今天见了闻樵,还是见面之后摸清他的心情再说?
尹漱天人交战一番,决定还是见到他再说。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如果他不提,自己说了不平白往枪口上撞吗?
尹漱这么想着,催促司机开快一点,很快就到了房间门口。
门口响起刷卡的声音,孟引桢从沙发起身,尹漱一进门,就直直撞进了他的怀里。
孟引桢紧紧拥着她,鼻尖全是她头发的香味,可还有一股男士香水的味道……
不是他的。
这该靠得多近,才会残留在她身上。
尹漱也想到了这点,可已经来不及毁尸灭迹了……
孟引桢克制着,想着她刚下戏,应该还没吃饭,便拉着她的手到窗边的小桌旁坐下。
把筷子递给她,说:“先吃饭吧……”
尹漱怎么敢说自己已经吃过了,默默接过,夹了菜就往嘴里送。
两人面对面坐着,谁都不讲话,明明许久没见了。
每个菜都尝了几筷子后,尹漱就没胃口了,这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因为紧张无处排遣,她拿过刀叉开始做着无意义的食物切割。
孟引桢耐着性子,看她仿佛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孩子。
但终究没有训斥。
直到她舀过一勺沙拉,要把菜叶子切丝时,孟引桢揶揄她:“不会吃饭?那我喂你……”
“不用……”尹漱一惊回过神来,立马埋头吃饭,但手里的刀叉一个不稳,在洁白的瓷盘上划出一声极其刺耳的噪音。
她下意识地抬头,几分歉意地看向孟引桢,却只听他说:“看样子确实不会吃饭,还是需要我喂……”
“真的不用……”尹漱垂死挣扎。
“过来……”孟引桢勾勾手指,低沉的嗓音里透着一股狠劲。
他慢条斯理地解开袖扣,把衬衫袖子一道一道地挽好,又松开领带,随意地扔到一旁。
尹漱总觉得他是松柏之姿,甚至从侧面看去,整个人薄薄一片,可一旦除去束缚,他真正的面目才开始显露,是力量,是进攻。
就像眼前他的手臂一样,青筋凸起,劲瘦修长。
尹漱静默地把椅子往后挪,走过去,站到了他的身边。
他轻轻一拉,尹漱跌到他的腿上,他一把把她搂紧,尹漱的头发垂落在他的肩上,两人对视着。
孟引桢一手掌着她的腰,一手拿来她的盘子,说:“想先吃哪个?”
盘子里有被她切成小方块的牛排,被切成小三角的提拉米苏,以及被拼接在一起的彩椒条。
并且每样都摆得整整齐齐,互不干扰。
看来她一点都不想陪他吃饭。
尹漱绝望地闭上眼,又睁开,小声说:“提拉米苏。”
蛋糕很快被递到嘴边,尹漱顺从地张嘴。
“下面想吃什么?嗯?”
……
最终尹漱实在吃不下了,冲进了卫生间,吐了个干净。
镜中,她满脸泪水,胃里难受极了。
她调整好情绪出来,看见食物已经全都撤走了,她才松了口气。
孟引桢依旧平静,他坐在床边,好整以暇地问尹漱:“到底是谁?你们干了什么?”
尹漱摇头,“孟引桢,你不信我?”
他不信她,以为她会背着他干出红杏出墙的蠢事。
他的眼中,自己就这么不堪吗?
可对方不说话,只凝视着她,欲望与疯狂交织的眼神,像烈烈燃烧的火星,只要一接近她,就能把她的身体烫出一个洞。
“我说出来,你会放过我吗?”尹漱太了解孟引桢了,他所做无非是想宣告自己对她绝对的控制权,容不得她有半分反抗。
“不会……”
孟引桢几步上前,把人拽到床边,摔了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