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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水与火的交锋

加伦在猎杀恶种的过程中,渐渐体会到水流操控术受环境影响较大的局限性,他渴望掌握其他魔法,并将魔法秘籍视为长远目标。

然而,仔细想想,学习魔法并非只有魔法秘籍这一条路可走。

那些天生就拥有魔法天赋的人,不也是无师自通吗?虽然不清楚他们究竟是如何领悟魔法的,但至少证明了不依靠魔法秘籍也能学习魔法。

更何况,加伦学习水流操控术的方式本身就与常人相去甚远。如果每个人都有状态栏,那这个世界上的魔法师恐怕早就多如牛毛了。

总而言之,既然“触碰魔法秘籍”就能学会魔法这种荒唐事都能发生,那再出现什么稀奇古怪的学习方法,加伦也见怪不怪了。

只是没想到,这种“稀奇古怪”会来得如此之快。

【精灵创造】

【距离首次习得进度:2%】

仅仅是观摩了蕾德娜的魔法,显然不足以让他领悟新魔法。如果只是看看就能学会,那他在杰尔本身边待的那几年,早就应该有所领悟了。

或许是因为两种魔法相互碰撞,才产生了奇妙的化学反应。精灵之火与水流操控术的水元素相互作用,才让他获得了领悟新魔法的契机。

“当初触碰奥凯阿尼斯秘籍的时候,我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魔力。虽然不清楚他们是如何将魔力注入书中的,但精灵之火必然也是魔力作用下产生的特殊存在。难道说,与魔力接触就是领悟魔法的条件?”

这个推测看似合理,但加伦无法确定。毕竟,他现在掌握的样本数量太少。

目前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在与蕾德娜进行魔法对抗的那一刻,他的眼前确实浮现出了一个全新的状态栏。看来,他还需要多试几次,才能找到头绪。

“客人,我们到了。”

车夫的声音打断了加伦的思绪。不知不觉间,马车已经停了下来。

“下车吧。”

为了不打扰加伦的思考,泰尔蒂一直保持沉默,直到这时才开口说道,并打开了车门。回过神来的加伦紧随其后,走下了马车。

离开蕾德娜后,两人立刻租了一辆马车,直奔纳洛克家族的宅邸。事态紧急,刻不容缓。

守卫大门的卫兵警惕地盯着这两位不速之客。最近城里的气氛有些紧张,他们的态度也变得十分强硬。

“站住!”

“你们是什么人?来这里有什么事?”

“我们有邀请函。”加伦递出先前从弗里曼那里拿到的邀请函,烫金的纳洛克家徽差点闪瞎卫兵的眼。

“请,请稍等!”

卫兵们的态度立刻变得恭敬起来。其中一人保持立正姿势,另一人则飞奔入内通报。

片刻之后,一位管家匆匆忙忙地赶来迎接他们。虽然邀请函是加伦的,但经过解释,泰尔蒂也获准进入宅邸。

他们很快就被带到家主面前。看来纳洛克家族确实遇到了十分棘手的问题。

“感谢您的邀请,我叫加伦。”

“幸会,我是布鲁诺,纳洛克家族的现任家主。”

一位身材魁梧、肌肉发达的中年男子向加伦伸出了右手。不过,与他健硕的体格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他的脸上却写满了疲惫。

“这位是……我好像见过你,你是泰尔蒂先生吧?尼日尔泰的预备黄金级佣兵?”

“正是在下。”

“哎呀,真是失礼了,管家有眼不识泰山。还请见谅。”

“无妨,我们之间素未谋面,您能一眼认出我来,已经很不容易了。”

就在众人互相介绍完毕,管家端上茶水的时候,布鲁诺润了润干燥的嘴唇,开口说道:

“我请你来,只是想确认一些事情,希望你不要介意。加伦先生,你真的是一位水系魔法师吗?”

“难道您认为我会是一位只会操控啤酒的魔法师吗?”

“我只是担心你是念动力方面的魔法师,所以才多此一问。不过,就算你是念动力魔法师,对我们来说也没什么区别。我对魔法一窍不通。”

“其他魔法我也不擅长,我确实是水系魔法师。”

“那就好,那就好。既然你提到了邀请函,是不是就意味着你愿意与我们合作?”

“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

泰尔蒂接过话茬。虽然他们暂时倾向于与纳洛克家族合作,但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决定先听听这位经验丰富的佣兵怎么说,然后再做决定。

“事实上,我们已经和高德家族的人发生过冲突了。”

“此话怎讲?”

泰尔蒂将之前发生的事情简要地告诉了布鲁诺。听完他的讲述,布鲁诺无奈地摇了摇头。

“高德家族的人真是越来越嚣张了。他们觉得自己胜券在握,所以才敢如此肆无忌惮。”

“既然他们如此欺人太甚,我们自然不会与他们为伍。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会选择纳洛克家族。您应该知道,佣兵是不会把宝押在没有希望的人身上的。”

“我当然明白。事实上,我们现在也很难招到佣兵。”

“所以,在接受委托之前,我想先详细了解一下目前的状况。”

“其实,你听到的传闻与事实相差无几。”

布鲁诺苦笑着说道。他知道,如果欺骗佣兵,一旦被识破,他们就会立刻撕毁契约。因此,他决定坦诚相告。

泰尔蒂认真听完他的讲述后,总结道:

“虽然传闻中有数十人伤亡,但实际上,那些都只是青铜级佣兵,而且其中只有十几人真正死亡。至于伤者,在接受了神职人员的治疗后,都已经没有大碍。最重要的是,我们白银级的核心战力毫发无损。我说的没错吧?”

“没错,多亏了他们,我们才能撑到现在。但我们也只能勉强支撑,根本无力反击。”

这种发生在城市内部的内战,与真正的战争截然不同。真正的战争充斥着杀戮、破坏、纵火和抢劫,而内战的目的,归根结底是为了吞并对方的产业,最终控制整座城市。

如果把城市变成了真正的战场,就算赢了,也是得不偿失。因此,打内战,最重要的是“点到为止”。

当然,也有一些家族会试图将对方赶尽杀绝。但至少在尼日尔泰,这种情况不可能发生。高德家族和纳洛克家族的实力旗鼓相当,如果一方试图赶尽杀绝,那这座城市恐怕真的要毁于一旦了。

因此,这场战斗中,双方只派出了家族卫兵和雇佣兵,攻击目标也仅限于对方的核心产业。他们会强行占领对方的产业,然后约对方决斗,尽量避免伤及无辜。

就这样,在加伦和泰尔蒂外出讨伐的八天里,高德家族和纳洛克家族几乎每天都会发生一次冲突,而且每次都是纳洛克家族落败。

“这几天,我算是真正见识到了一位不受控制的魔法师有多么可怕。”

布鲁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看着自己的同伴被活活烧死,那种感觉实在太可怕了。在地上打滚根本无法扑灭火焰,只能用水去浇灭。可是,在战斗中,谁会随身携带水桶呢?”

“你们可以让仆人担任消防员的角色。”

“我们现在就在这样做。但仅仅是泼水,根本无济于事。她会不断地变换攻击目标,如果遇到阻碍,甚至会直接放火烧毁建筑物。我们根本无从下手。”

“看来,她是把精灵当成了扰乱战场秩序的工具。这样一来,她就能以最小的代价,取得最大的战果。”

加伦忍不住咂了咂舌。

“可是,就算我能牵制住那个召唤师,你们就能获胜吗?”

“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节节败退。正如我所说,我们的实力并没有受到太大损失,只是因为没有应对召唤师的方法,才会一直处于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