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历经一场大乱的京中,不过短短两日,便已恢复如初。
街边小贩吆喝,行人来来往往,客栈大门敞开。
醉花楼,包厢内,两名男子相对而坐。
其中一人眉头紧锁,满是愁苦之色,他微微弓着身子,恭敬地看向对面,怯懦地开口道:“大人,这么重要的棋子没了,该如何是好啊?”
说话间,那双眸子时不时地偷偷往对面瞟去,仿佛在窥探什么,然而,对面那久经世事的面庞,让人根本无法参透其内心所想。
“慌什么。”锐利的眼睛闪着寒芒,那人扬起下巴,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随后手掌猛地拍下,“啪”的一声,酒杯瞬间在桌案上碎成几片。
他脸上带着些许不耐烦,眉头微皱,声音含着莫名的威严:“去将她带来,该唤醒下一颗棋子了。”
那怯懦之人被这威严吓得身子一抖,脸色苍白,慌乱不已,喏喏开口道:“是。”
“你给我好好盯着宋府每一个人,任何风吹草动皆上报于我,看来我真是小觑了这宋清澜。”威严之人双眼微微眯起,透露出一丝阴狠。
“都怪这宋清澜,倘若没有他,此时我们计划早已成功一半,大人,需不需要……”那怯懦之人此时调转嘴脸,阴险至极,手往脖子处比划着,那动作分明在问,是否要斩草除根。
“蠢货,杀一人简单,他身后是几十万宋家军。”那威严之人脸上露出渗人的笑,无数的阴谋诡计在他脑海闪过,“先将她找来见我,宋清澜暂时不要动。”
“蜀国太子不是出了盛京?宋清澜既已回,他要不了多时便也会赶回,你领一队死侍,埋伏在必经之路,杀了他,免得坏我大事。”一块令牌被扔与于怯懦之人脚边,“当啷”发出清脆的声响。
“下去安排吧。”
“遵命。”那人跪地捡起令牌,着急忙慌退出房间,将房门轻轻合上,生怕房中人因计划失败而迁怒于他。
——
灵羽自知沈忆欢已厌透了她,更害怕自己又控制不住,再对她做出逾越之事,这两日并未坐于马车之内,而是与孟怀毅一道,单独驾乘一匹,行于沈忆欢马车旁。
这几日她尽量避着沈忆欢,并不敢太过于靠近她身旁。
她想等到了京中,该去瞧瞧病?只要与沈忆欢一起,便总想要对她做些过分之事,她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与身体。
沈忆欢越是求饶,她便越是疯狂。
那一巴掌,狠狠地打醒了她。
最初时握手不放,而后拥抱,强迫,捆缚,强吻,她实在不知接下来还会做出什么伤害沈忆欢之事。
“忆欢,对不起……”我想你好,想你开心,想带你去看广阔的世界,不想伤害你……
孟怀毅在一旁瞧着灵羽双手捂头,嘴里喃喃低语,好生痛苦的模样。
“吁……”他拉住缰绳,抬手,吩咐众人停下休息片刻。
而后快步走上前去,依旧保持着那份儒雅的风度,“灵羽姑娘,适才见你骑马时有些不舒服,不妨与阿欢一同乘坐马车?也好有个伴解解闷。”
“多谢关心,我没事。”灵羽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她不是不想与沈忆欢一起,而是不能。
灵羽的目光始终追随着沈忆欢所坐马车,忽然,她见沈忆欢匆忙下了马车,往远处走去,她随意与孟怀毅说了几句,便急切跟上前去,并未靠得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