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最深的是某次从国外出差回到水榭庄园,她一个人坐在餐桌前吃饭,当时还怀着孕。
米饭一口接着一口的往嘴里塞,也不吃菜。
她明明没有哭,表情和从前没多大差别,可就是能让人感觉到她的委屈,难受,以及隐忍。
容砚之脚步停了下。
那天他也挺累的,坐了十几个小时飞机,头昏脑胀,但还是走到了她面前。
虞婳吞咽米饭的动作本能一停,讪讪地抬眸,眼睛里隐隐有湿润的水光。
容砚之看的心都要化开。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不断的拨动心弦。
冷硬了这么多年的心,终于有了些许的不同和波动。
所以,他生硬地说了句,“有这么多菜不吃,吃什么米饭,不知道还以为我亏待你。”
他不怎么会说话,更加不懂如何跟女孩子交流。
活了二十多年,只被女孩子追过,主动搭讪过,没主动对别人说过话。
结果拉下面子,换来的是对方摔碗摔筷子,“关你什么事?”
小姑娘年纪轻轻,脾气挺大,刚结完婚就这样,以后还得了。
本来不打算跟她计较,转身上楼准备休息,结果还没走两步,虞婳就从他身后追了上来。
对他又捶又打,嘴里还说着“都怪你”。
容砚之一头雾水,这时候他眼里虽然疲倦,但还是有些宠溺的,语气都格外缱绻,“……怪我什么?”
虞婳:“你为什么要答应娶我!你这个丑八怪,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哪儿来的资格娶我回家?”
边说还边咬他,那是夏季,他穿着单薄的衬衫,被她狠狠咬穿了,里面的肉都被咬了一块,出了不少血。
容砚之忍着疼,这才注意到她喝了酒。
白米饭配酒?
酒鬼。
他现在严重怀疑虞婳肚子里的孩子能不能安全生下来。
好在当时胎儿已经稳定。
但怀孕偷偷喝酒,完全是不把肚子里的生命当一回事。
孩子也惨,摊上这么个妈。
容砚之窝火地扼住她双颊,怒火几乎要从眼里迸发而出,“你想死吗?不知道自己怀孕了!”
他的困意也没了,立马拿手机打了私人医生的电话。
虞婳愣了愣,委屈的看了他一眼,就在容砚之刚心软,是不是自己话说太重的时候,女孩一巴掌直接扇到了他脸上。
“大胆,谁允许你这样跟我说话的,你知道我是谁吗?”
虞婳推开他,小声嘟囔,“你们这群没有眼光的人,就只喜欢白莲花!绿茶!”
容砚之:“……”
他没说话呢,虞婳又大哭了起来。
后面私人医生来了,给她看病看脉象,发现胎儿没什么异常,但也嘱咐孕期不要再喝酒了。
然后容砚之让人把所有的酒,不管是好酒还是一般的酒,都放进了藏酒室里。
要知道藏酒室的酒全是百年陈酿,高端红酒,现在因为虞婳,里面多了乱七八糟的一堆劣质酒。
那件事容砚之记得挺深刻,估摸虞婳又是回虞家热脸贴了冷屁股。
不仅如此,还受了天大的委屈,要不然也不能那样喝,那样发疯。
原本以为她酒醒会好一些,谁知道酒醒了之后变本加厉,只因为他陪她睡了一夜,什么也没干……
她就用最肮脏的话辱骂他,几乎,所有难听的词汇全部用上了——
甚至触及他的逆鳞……
他也不是好脾气的,但顾及虞婳怀孕,强忍了一段时间后。
就没回过家——
直到孩子出生……